不過,他依然開口詢問道,“這隻黑貓,我是說‘沙漏’,他怎麼把時間靜止掉?它能和法師一樣釋放法術麼?”
“不,比那更高端。”老菲爾搖著頭說道,“他是通過叫聲。當你快要被發現時,‘沙漏’會通過神奇的叫聲吸引那些家夥的注意力。”
“可是,他們不是依然還能動麼?”
“那又如何,你可以趁機逃走啊。”
……
漆黑的夜晚,新月在烏雲的遮蔽中掙紮出一角,為黑暗的大地灑下一絲光亮。在這座名為‘安托萬的藏酒窖’的小鎮中,一條詭異的繩索突然從某棟建築的頂端飛起,精準的落入到了另外一棟建築上。
繩索自動纏繞住了建築頂部那裝飾性的簷角,並且還自我試探的用力拽了拽,以確保自己已經完全纏緊。
在這之後,繩索的末端高高揚起,朝原本的那棟建築上左右擺動了幾下。下一刻,一個高大的黑影從原本那棟建築的頂端躍下,他雙手攀住繩索,身形蕩在空中,沿著繩索一點一點朝前挪去。
而在黑影身後,還跟著一隻碧色眼眸的貓兒。黑貓優雅的站在繩索上,用標準的貓步步履輕盈的向前移動,即便繩索隨著黑影的攀爬不斷上下跳躍,也無法影響黑貓分毫……
半盞茶的時間後,巴裏特通過魔化繩成功到達了目標建築的頂端,黑貓‘沙漏’一直跟在他的身後,表現的相當乖巧。隻是,那雙碧眼始終片刻不離的盯著蠻子,讓他心裏有點發毛,就連深處熱戀期的情人都無法做到這一點。
“你為什麼總看著我?”蠻子用很輕的聲音對黑貓問道,“你知道麼,這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黑貓也輕輕喵叫了一聲作為回應,可惜是是,蠻子並沒能理解其中所要表達出的意思。
算了,現在可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眼下還有“要緊事”等待自己去做。巴裏特蹲在別人家的房頂上,思索著應該怎麼才能深入到房屋內部。
是從某扇窗戶撬窗進入,還是從二樓的陽台破門而入,亦或者是從那根通向壁爐的煙囪鑽進去?這都不太容易。
等等,也許我並不需要直接進入,也能把那個老家夥的任務完成,巴裏特突然有了新的主意。反正就是去臥室中看一眼而已,我在窗外也應該能辦到。
想道就做。巴裏特先是微微站起身朝遠處張望了一眼,還好,並沒有夜巡隊的蹤跡。緊接著,他依靠著那條十分好用的魔化繩,將自己吊在了這棟建築的側麵,並開始一扇窗戶一扇窗戶的朝內張望著。
主臥室的窗簾並沒有拉上,裏麵住著一對年輕夫婦。丈夫睡在了床的另一邊,背對著巴裏特輕輕打鼾,而那位有著一頭深褐色卷發的妻子,卻麵朝窗戶的方向。
我們的蠻子冒險者四肢抵著窗棱,臉緊緊貼在了窗戶的玻璃上,略微有些變形。他的影子借著那一絲朦朧的月光,蓋在了夫婦二人的身上。隻要那位妻子稍一睜開眼,就能看到窗外這番詭異而恐怖的景象。
“說真的,我是為了你們好,千萬不要醒來。”蠻子在心裏默念。否則的話……
他甚至已經聽到某個女人的尖利叫聲劃破這個寧靜的夜空了。
臥室內擺設的家具和物品十分普通,衣櫥、梳妝台、相框,都沒有任何奇異之處,唯一令巴裏特有些在意的,是夫婦二人床頭的一個銀質掛件。掛件的主體是一柄木杖,木杖上纏繞著一條蛇和一條繃帶。
那是‘醫療之神’的聖徽,巴裏特認得這個。加蘭諾的貧民窟內就有這位新神的教堂,而且,據他了解,信仰這位新神的人似乎並不算少,看來這對夫婦應該也是其中之一。
他又將房間整體檢查了一遍,然後從房頂又蕩到了另一個間小一些的臥室內。這間臥室裏住著一位小男孩,巴裏特在小男孩的床頭,也看到了一枚相同的銀質掛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