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高德地圖定了個位,銀裝廣場在靠近長樂公司總部的市中心,離的有些遠,於是江瑜計算了下時間,轉向剛剛收好的衣服籃子,一邊打開,一邊心虛的叨叨:“今天晚上就見麵,有點急,你們幫我參謀參謀穿什麼衣服。”
李保保還在惦記著那個碩大的flag,聞言嗤之以鼻:“你就那兩件,也沒什麼好換的,穿的乖一點,把你耳朵上的墜子取了,套個白襯衫,看著學生氣好擺布一點,出不了錯。”
江瑜耳朵上的墜子是個的小銀條,被耳鏈固在左耳上,隻有不到一厘米長,襯的他耳垂瑩白漂亮。
但江瑜的長相本不是那種特別乖的長相,他嘴唇偏薄,眉眼不笑的時候顯凶,加上額角的疤,有些細微的痞氣,然而他笑的時候臥蠶明顯,就很乖,但是加上耳墜,無疑放大了他不好管教的那一麵。
“那不行。”江瑜摸摸耳墜:“我這體質一取下來,耳洞就合上了。”
然後李保保左挑右選,給他套了一身白襯衫。江瑜照照鏡子,把襯衫塞進牛仔褲,讓衣物勾勒出細瘦的腰身。不看帶耳墜的半邊,他還真有那麼一點像個文靜乖巧的學生仔。
張英才對他比劃:“加油,一定要成功啊。”
江瑜給他逗笑了,配合的作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不成功便成仁。”
李保保加油的方式格外與眾不同一些,他端詳著江瑜,拍拍手“好了,多好看,要是個女經紀,保不齊被你迷的七葷八素,稀裏糊塗就把你簽了。”
江瑜抱拳:“小時不努力,長大借吉言,聽天由命借你吉言。”
這個時候,他們都沒有發現,那個郵件拖到最後,其實是有署名的,而且署的並不是長樂公司,而是短短的三個字。
——陸留空。
一切收拾完畢,這三人浩浩蕩蕩的……殺上了公交車。
雍州的公交車沒有不擠的時候,一堆人活像下餃子,江瑜三個人窩在一起咬耳朵,活像地\/下\/黨連線接頭,李保保捅了捅江瑜:“江同誌,緊張嗎?我和張同誌去陪你?”
江瑜倒是不緊張,卻很不想一個人和陌生人吃飯,他給車晃的東倒西歪,“行啊,李同誌,你打算怎麼陪?”
李保保使眼色:“不是飯店嗎,我和張英才在你隔壁開一桌,對你進行監視和保護,你們聊你們的,怎樣?”
江瑜道:“好啊,我總覺著這麵試流程不太對,萬一想騙我飯錢,咱三還可以堵一下。”
李保保眉飛色舞:“行,那我先預定……”
沉默不語的張英才忽然給了李保保一肘擊,在李保保打回來之前,他塞過來一手機:“別介,我倆吃不起。”
李保保嗤之以鼻:“啥玩意海底撈吃不起這個還吃……吃不起。”
他拿著手機,僵在了半空。
出雲.月瀆,這個文藝中透著中二,中二中透著傻\/逼的餐廳,擁有一個非常有個性的人均消費,2438元。
李保保“我是38,他加兩塊湊個二百五×10得了。”
他擺手:“主要不是貴的問題,實在是價格不吉利,不吃不吃。”
張英才投來一個鄙視的眼神。
在這份奇妙的價格之前,趙英才夥同李保保這兩個濃眉大眼的率先背叛革命,無情的拋棄了江同誌,他們在出雲.月瀆對麵二樓點了火鍋,一邊燙牛肉串,一邊和江瑜隔窗相望。
江瑜:“……”
他走飯店門口,一時沒想好怎麼進去。
出雲.月瀆這家店,名字讓人摸不著頭腦,裝修風格也非常不同尋常,一眼望過去,外頭掛了中式原木燈籠,招牌卻是後現代風金屬色,好看是好看,就是不知道走的什麼風格。古典不古典,現代不現代,如果一定要定義,那估計是——看著就很貴主義。
江瑜雙手**褲兜,在這家店門口晃了晃,總覺著是有人在耍他,他用兩個指頭推開門,在前台晃了晃:“請問……”
“啊,你是不是江先生?”侍者一抬頭,她殷勤的領路:“您比照片上還要帥氣一些,陸先生已經到了,在雅間等您,我帶您過去。”
江瑜不是很習慣這樣的誇獎:“謝……謝謝。”
他忍不住腹誹:“這人均價格還雅間,什麼家庭啊。”
侍者引著他穿過回廊,他記著李保保的話,勉強打算裝個乖巧好擺布的印象,雙手從兜裏拿出來,規規矩矩的貼在褲縫,唇角還帶了一點笑,見那位“陸先生”背對著門口,便禮貌的招呼:“您好……”
下一刻,他的笑僵在了臉上。
陸先生剛剛轉過了半個臉,露出半個形狀漂亮的下巴,高挺的鼻梁上架著窄邊黑框眼鏡。他今日穿了一身得體的銀灰色的西裝,還打了暗綠色的領帶,領帶夾袖扣一個不落,都是綠寶石,頭發一絲不苟的梳在腦後,脊背筆挺,就差在腦門上寫“商政精英”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