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加注一朵菊花。”
他們嘖嘖稱奇,然後沿著“色令智昏”“昏天暗地”“地廣人稀”“稀飯好吃”這種八竿子打不著的話題聊了一會兒,再次鄙夷了陸總的不齒行為。
第二天江瑜到公司的時候,紀小舒給他送來了李導的合約。
雖然是意料之中,並不妨礙江瑜有一點小驚喜,他翻了翻合作安排。這劇的男主檔期很滿,現在還在別的劇組,正式開機還要等個把禮拜,加上他也就是個男四,所以他這段時間事情不多,下午去拍個定妝海報,就沒他什麼事了。
江瑜拽下筆帽,簽好大名,和紀小舒說笑了兩句,忽然發現門口有人在看他們。
——賀陽。
這小孩垂著眸子,視線不停的往江瑜桌上薄薄的一本合同上掃,眼眶都是紅的。
“呃。”江瑜放下筆,不知道該說什麼,抬手扯了個一次性紙杯,問他:“喝可樂嗎?”
賀陽沒說話。
他飛快的抹了一把眼睛,猛地抬頭,盯住了江瑜,質問道:“憑什麼?”
江瑜站起來:“不是,我覺的你誤會……”
賀陽飛也似的跑了。
紀小舒扭頭:“嘖,剛畢業的小孩兒脾氣挺大,放社會上要吃虧啊。”
“別氣出什麼事。”江瑜扯開凳子往門口走,對著走廊一看,賀陽人已經沒了,他憂慮的摸出手機:“他經紀人呢,給Alice發條消息。”
這一出唱完,江瑜告知了Alice,還是有點坐立難安,他找人要了賀陽的手機,給他編輯了消息。
“其實不是我壓過你了,這角色本身和我性格有重合部分,對我而言是取巧,論實力你還是超過我的,競爭又不是一錘子買賣,別想那麼多。”
“取巧?”賀陽回:“所以你承認你一無是處,就靠賣\/屁\/股了咯?”
江瑜工作這麼些年,也算圓滑的老油條了,難得一見說話這麼帶刺的,他壓著額頭,青筋暴跳:“我想你真的誤會了……”
賀陽再沒理他,倒是Alice回複了:“我知道了。”
他們這邊雞飛狗跳,連著陸留空都察覺到了江瑜情緒不對,開車帶他拍海報之前特意問了一句:“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事兒。”
江瑜頓了一下:“話說,當時你說‘不會動用資源把我塞進去’,是開玩笑嗎?還是說你真的能把我塞進去?”
“我可以讓你在影片裏露麵,但具體角色的安排權在李導手上。”陸留空握著方向盤,看了他一眼:“長樂並不是這部片的投資方。”
江瑜往後座上一靠:“難搞啊。”
他調整了一下情緒,然而畢竟不是專業演員,還是沒繃住,陰著一張臉進了攝影棚。
對此,李導非常的開心。
“看到沒,陰鬱的氣質一下就出來了,這是可造之材!”
“絕了,真的絕了,就是這一種,有點神經質的,厭世又脆弱。”
“第一次見麵小乖小乖的,沒想到演起社會不良人士這麼帶感,可以可以!”
快門的聲音卡崩卡崩,陸總混在其間,他把手機豎起來放在腿上,假裝漫不經心,誰也不知道他的手指在幹什麼玩意兒。
除了單人海報,還拍了一些雙人備用,江瑜作為這劇的一個背景板,戲份並不多,唯一和他有聯係的角色就是男一,刑警秦牧揚,此人的演員翟安牌子非常大,不是一線當紅,卻是實打實的電影咖。
他們兩個角色一個是拒不配合氣質陰森的犯罪嫌疑人,一個是打破砂鍋問到底,堅持公理真相的警察。兩個站在一起,江瑜扯著翟安的領帶,逼迫他抬臉,露出脆弱的喉結,歪著臉斜看向他,眸子裏盡是挑剔和嘲諷,翟安則不動如山,坦然直視。一坐一站,畫麵非常有張力。
——然後他們就被組cp了。
這小說原著大眾基礎就蠻好,這一對磕的人本來就不少,加上兩個人長的都還不錯,磕起來還是有點帶感的。
江瑜發布那天晚上躺在陸留空的床上,舉著手機,艱難的辨認著“srds,yysy,rio”等單詞,把屏幕展示給陸留空看,一頭霧水的問他:“這在說什麼?”
陸總從牙縫裏擠出一聲冷笑。
江瑜摸不著頭腦:“srds?”
陸總:“雖然但是。”
江瑜:“yysy?”
“有一說一。”
“szd?”
“SZD-11三相操作箱。”
“rio?”
“裏約熱內盧的縮寫。”
“我還以為是銳澳雞尾酒。”江瑜劃過去:“可是為什麼他們要說三相操作箱和裏約熱內盧?”
陸留空揮開手機,一臉煩躁:“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