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美男還端著一杯奶茶,套著阿寶色濾鏡,做作的對著鏡頭微笑,露出一口漂亮的牙結石。
李保保:“什麼玩意,你頭像這鬼男的還沒有魚哥好看,換魚哥的臉騙妹子不好嗎?”
“滾。”江瑜打字:“英才什麼時候談的,你禍害了誰家的妹子?”
“一個想考研考到雍大來的學妹。”說起這個,張英才的手速都比以前快了,隔著屏幕都:“找我谘詢導師的……嗨呀,回頭約個飯。”
“好啊,等你請客。”江瑜放下手機,抄起水洗了把臉,隱約中聽見了許多人的腳步聲。
溫泉山莊消費高,屬於半入會製度,現在沒幾個人吃飯,不太應該有一波一波來衛生間的情況。
他轉身就走。
緊接著,一隻手從旁邊橫出來,狠狠的抓住了他的肩膀,將他整個人往前一推。
江瑜一個不穩,前額嘭的一下撞上了前麵的牆壁,磕的他頭暈眼花,手機甩出去老遠。
那人乘著巨大衝擊的間隙,胳膊橫在了江瑜的喉嚨,隨後用力鎖死了,呼吸直直的打在江瑜背上,混著一股子咯吱窩的汗味,惡心的讓人想嘔。
他略略回頭,瞥見了一頂鴨舌帽。
“操。”
江瑜抬手,對著他的頭就是一個肘擊,而後反手握住那人的胳膊,往旁邊一帶,結果那人兩隻手臂都纏了上來,江瑜許多年不曾打架,偏偏底子又虛的厲害,一時間居然沒脫開,他抬臂想把人裝出去,卻顯然低估了鴨舌帽的噸位,居然沒推動。
緊接著,江瑜瞳孔驟然一縮。
視線裏,一條白毛巾捂了過來,江瑜連忙屏住呼吸,還是不可避免的吸入了一點。
他全身的肌肉瞬間不可控製的放鬆了下來。
江瑜靠著牆滑到地上,咳嗽兩聲,鴨舌帽饒過他,把門關了。
“省點力氣,這酒店隔音賊好,我兄弟在外頭放了正在維修的牌子,沒人進來。”
也不知道毛巾裏到底是什麼藥,江瑜軟的不行,肌肉也不受控製,頗有點半死不活的味道,他勉強擠了一個冷笑,“怎麼,我公司的人就在外麵。”
“就在外麵?”鴨舌帽蹲下來,拍了拍他的臉:“你倒是能說會道,那天叫我放過賀陽的時候說了什麼,長樂太子?”
他罵了一聲:“我找人問過了,你們長樂根本沒有所謂的太子,你倒好,抬長樂來壓我,害我丟臉,怎麼?耍我好玩嗎。”
江瑜冷靜道:“就算太子是假的,我畢竟背靠長樂,你想怎樣?”
“不想怎樣。”鴨舌帽道:“既然跟高層搭不上關係,長樂的小明星和其他地方的沒什麼分別,壞了賀陽那一場,你給我操一頓。”
他上下打量江瑜:“夠漂亮,挺冷靜,還是個高材生,你玩起來比賀陽帶勁多了。”
江瑜道:“我\/操\/你媽。”
他現在確實一根指頭都抬不起來,勉強握到了旁邊的掃把棍兒,揮也揮不動,眼見鴨舌帽都解到了他的褲頭,腰部蛞蝓一般粘膩的觸感爬上來,他一腳踹過去,聽見了嘭的一身巨響。
他沒有踢到鴨舌帽,但是冷風倒灌進來,門被人踹開了。
鴨舌帽:“操\/你\/媽誰放人進來……”
他抬眼,忽然一個哆嗦:“陸……”
他的下半句話梗在了喉嚨裏。
江瑜發誓,他從來不知道陸留空會打人,更不知道他打人那麼狠。
他一言不發的路過江瑜,隨手將襯衣挽到上臂——這姿勢一點都不適合打人,更適合握住球杆,在綠茵茵的草地打一場高爾夫。
但他扯著領子把鴨舌帽拎起來的時候,揮拳的力度把江瑜嚇了一跳,江瑜扶著牆站起來,忍不住道:“別打出事兒。”
陸留空把鴨舌帽甩到地上,回頭問江瑜:“他為什麼找你?”
江瑜隱去有關賀陽的細節,把前因後果大概說了。
“行。”陸留空道,“你出去等我一下。”
江瑜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提醒道:“這人貌似勢力挺大,你處理的時候……小心報複一類的。”
“報複?”陸留空重複了一遍,低頭看向鴨舌帽:“這人敢嗎?”
“那你注意。”估摸著他們這種人處理這種事有自己的路數,江瑜摸著牆根:“我去外麵等你。”
他合上門的瞬間,鴨舌帽顫顫巍巍的擠出一個假笑:“陸……陸總。”
陸留空半蹲下來:“都說長樂是有太子,你不是想打聽太子的資料嗎?”
他扶了扶眼鏡,動作甚至算得上斯文,渾身都散發著高級知識分子的芬芳。
“來,今天我和你好好說道說道,長樂的太子是誰。”
——如同老師對著頑劣不堪的弟子循循善誘。
鴨舌帽險些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