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柏永民,你這個豬狗王八蛋!我X你老母啊,你有本事把老子弄死啊,我X殘你老母!你來和老子單挑啊,王八蛋撲街!”

想到那大小便都解到褲襠裏的慘景,林宇峰直接精神要抓狂了。他一連串大聲的惡罵老股民。而且罵得是半生不熟的廣東話。他知道柏永民是個土生土長的廣東佬。

還是沒有任何回音。

林宇峰不罵了。他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冷靜。他想起了老班長以前說過的話。“我們做偵察兵的,經常要麵對各種極端險惡的環境。甚至是很多時候會失去生命。即便是我們失去生命,我們也要保持軍人應有的尊嚴。如果失去生命前,我們能夠完成任務,那我們便死得其所。”

一番歇斯底裏後,林宇峰終於冷靜下來了。他開始用手腕子摩擦綁手的塑料繩條。看起來這種繩條除了打火機或者利刃之外,任何東西都難以弄斷它。但是,說到底它還是一種塑料。而牆壁則是水泥的。隻要持之以恒地堅持,也能把它在水泥牆上磨細磨斷。隻要找好角度,好找位置。

進而林宇峰想到:按說自己進入那間化妝品行後,長時間不出來。警方的便衣應該能知道啊。他們應該會及時向簡愛國彙報的。而簡隊也不會就見死不救吧?那不可能吧。

一想到這些,林宇峰那些抓狂的想法徹底消失了。一時間他甚至有點慚愧,覺得自己這麼沉不住氣,實在是叫人笑話。可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想遭受那種大小便失禁的痛苦。因為他看到過不少他的父親大便拉在褲裏時的那種痛不欲生。

目前既然叫喊不應,大罵也沒人理。林宇峰想,就隻能自己想辦法逃生了。首先的是把捆綁手腳的尼龍繩條給弄斷。先解放手,哪怕是把手腕子磨破了,也要磨斷這個玩意。

想到這裏,黑暗中林宇峰開始摸索著尋找一塊較突出的牆皮。好在這個地下室(如果這裏真是地下室的話),施工質量很粗糙。除了地麵還算平整之外,四周的牆皮都用水泥抹得馬馬虎虎。這樣正好可以給林宇峰創造條件。

一旦有了能夠逃生的思路,林宇峰心中充滿了希望。那些他在部隊學會的逃生技能又慢慢地在大腦裏清晰起來。

背身摸索了好一陣,林宇峰才在一個牆角裏找到一塊他覺得不錯的地方。他慢慢地坐下來,摸索著磨出了第一下。然後再根據感覺,調整角度和力道。幹這個一定要有耐心。這種尼龍塑料堅硬無比,雖然細,卻很堅韌。

大約磨了有大半個小時的光景,當林宇峰正在為效果不好而懊惱的時候,黑屋子裏出現了一個亮光。這下把林宇峰高興壞了。這亮光就如同是迷航已久的船舶發現了燈塔一般,叫人欣喜。

是一道手電筒的光,一晃一晃的。中間還有人的交談聲,本來還想高興得叫喊的林宇峰冷靜了下來。

“哎,我說老莫。你也是江湖上一號人物。怎麼會被這麼個人一下就搞定了,還被搶了車去。”這說話的聲音是光頭佬阿星的。

“大意了,沒想到這小子是個硬茬子。手裏還有家夥。今天來了,我非好好修理一下這小子。他在哪兒,怎麼沒動靜?”居然是莫文虎的聲音。

林宇峰絕沒想到莫文虎居然和老股民也掛著關係。

“也扔在這兒一天一夜了,莫不會死了吧?”莫文虎的聲音。

“怎麼會?不久前我還聽見這小子在叫喊罵人。我沒理他。呶,看見了。縮在那牆角裏。呀,哈哈,老莫你看,這小子尿了一褲襠。”

刺目的手電筒光直射在林宇峰身上,他本能地閉上了眼睛。阿星那肆無忌憚地嘲笑聲,使得林宇峰倍感屈辱。但是他知道這不是爭強好勝的時候,否則一頓暴打就會頃刻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