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燕點點頭表示會意,他們就按照何平川和李家燕的身份開始說話聊天。有了女朋友的身份,楚天燕反而放鬆下來。她甚至哭哭啼啼靠在林宇峰的肩頭纏綿了一陣。

這叫林宇峰始料不及,他暗下決心,等一下先把這間屋子翻個底朝天。如果沒有任何可疑之物,那就別這麼演了。這樣太累。

天慢慢地要黑了,林宇峰去了樓頂把晾曬的被褥取了下來。雖然他的腰和臉都有傷,卻都是輕傷,礙不著幹一點輕活。

回屋後,楚天燕接過曬得暖烘烘的被褥,開始鋪床。林宇峰則到處逡巡,查看各種可疑的地方。萬幸的是,他沒有發現有竊聽器之類的東西。

楚天燕鋪好了被褥,依然是兩張床分立在東西牆,中間是個過道。過道盡頭是那個小巧的陽台。陽台上有懸掛式晾衣杆。林宇峰那尿濕過的髒衣服,已經洗淨掛在那裏。門口的左側是個獨立衛生間,裏麵還可以洗淋浴。這整個就是個酒店的客房標準間布局。

楚天燕收拾完了說:“你身上有傷就別動了。我下去出去買點生活必需品。行的話,你把先把鍋碗瓢勺都洗洗。我回來好做飯給你吃。”。

林宇峰懶洋洋地答應一聲。小楚便收拾一下衣服準備下樓。走到門口,她回頭說:“要不算了,你啥也別幹了。等我買瓶洗潔精來吧。”

林宇峰仍舊點了點頭。如今自己有傷,又受了兩三天折磨,渾身發疼,實在是沒法動彈了。現在有個女人來照顧自己,心裏也有些暖洋洋的感動。

楚天燕關門的時候,林宇峰跟過去扶住門,說了一句:“在外麵一定多加小心。”

“知道了。”楚天燕的聲音從外麵走廊裏傳過來。

楚天燕走後,林宇峰關了門,來到自己東牆邊的床上一躺,往裏一滾就昏睡了過去。

幾天沒有睡過個舒舒服服的覺了。而且現在是渾身放鬆。朦朦朧朧的時候,林宇峰還想著,無論如何不能叫楚天燕知道自己尿濕褲子的事兒......

“喂,醒醒。醒醒啊,起來吃飯了。”

林宇峰還在夢境裏,就聽到耳邊有人在叫自己。

他做的是一個噩夢,夢見自己又被人弄到那個水泥棺材裏去了。而且這次是被扒光了衣服。地下室裏麵陰冷異常,林宇峰凍得不行,隻能蜷縮著身子躲在一個角落裏。極度的困乏使得他閉眼打了一個盹兒。可他分明看見,有幾隻跟海狸鼠一樣大的老鼠,不知道從哪裏跑過來。它們瞪著油亮的眼睛,開始攻擊林宇峰。撕咬他的後腰。林宇峰疼的鑽心。

正是在這個痛苦時刻,林宇峰抬頭看到黎曼淚盈盈的俏臉。黎曼仿佛對那些凶殘無比的大老鼠視若無睹,她徑直向林宇峰走了過來。

林宇峰想喊,叫黎曼趕緊離開。可是他的喉嚨裏像是灌了鉛,發不出一點聲音。林宇峰就拚命的蹬腿,想凳開老鼠。叫黎曼警覺起來逃走。

楚天燕喊他的時候,林宇峰一下就驚醒了。他迷瞪著雙眼,隻看清眼前是個女人的影子,就喊了一聲:“姐,你快走!有老鼠!”

林宇峰這麼一喊,把楚天燕嚇了一跳。她一下直起腰來緊張地到處看:“老鼠在哪裏?在哪裏?亂說!”

林宇峰徹底醒來了,覺得腰眼鑽心的疼,腦袋也鑽心的疼。原來睡著的時候,他胡亂地蓋上了被子。卻沒有注意,自己穿件單衣的後腰就貼在牆上冰著。另外就是,他知道自己發燒了。

林宇峰很艱難地挪了挪身子,緊裹了一下被子勉強一笑說:“對不起,我做夢了。夢見了老鼠。”

楚天燕一聽一下鬆弛下來。她問道:“那你剛才叫誰姐?”

林宇峰一驚,馬上說:“我,我在叫你呢。”

“呸,你怎麼知道我是你姐姐。我比你小兩歲呢。”楚天臉紅了。她接著說:“快起來吃飯吧,我煮了麵條。弄了兩個菜。在陽台將就著做的。你隻許說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