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我沒有辯解。這樣倆人都是一丘之貉,能讓她格外安心。其實,我才沒有興趣去管別人的閑事。昨天晚上,一遇到她我就想躲開。事起倉促,我還指望她能看到我,然後裝作沒看到,趕緊離開。沒想那女人卻過來坐到我身邊來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林宇峰不能插話,隻能微笑。
“說句真的,看到你,我就想起我那個不聯係的同學了。姓林的,他還欠我幾萬塊錢呢?這麼些年,估計是混的不怎麼樣。也不主動聯係我。”
陳冰說到這裏,很在意地看了看林宇峰臉上的表情。
林宇峰的眼神轉移到天花板上。他在看著一隻瓢蟲在慢慢的爬著……
“其實,我也不怪他。他家裏的情況以前還是不錯,中間他母親車禍死了,父親受不了打擊中風了,癱瘓在床。估計,他是一時拿不出錢來了。那時候,他執意要退學。報告都交上去了 ,幸虧我偶然聽說法學院給他募捐的事兒。也不和他打招呼,就去他們院裏哭哭啼啼,說我是他女朋友,把他的退學申請又給要了回來。最後,好說歹說他才答應借我三萬塊錢。給他爸爸做手術保命。”
林宇峰聽到這裏,很感歎地說:“看來,世界上命運坎坷的人不止我一個啊。”
“嗯。那天,看到他可憐巴巴的樣子。我真想破開臉皮去抱抱他。”陳冰說到這裏,臉頰居然一片紅暈。
“啊?不是吧?”這一次輪到林宇峰大驚小怪了。做夢也沒想到,當年陳冰居然那會有這樣的心思。當時,他心裏一團亂麻。根本不可能往這個路子上想。
林宇峰有些失態了,他趕緊回過神來說:“可能他早知道了你有男朋友吧?他不是有名的林二傻子嗎?馬上要退學了,他還能看出女孩雪中送炭是啥動機?”
“我雪中送炭也沒啥動機。男女感情的事兒要憑雙方自願,這和借錢給他渡過難關是兩回事。”
林宇峰聽了立刻點頭稱是,也確實是這麼回事。
“那一天,我都擠到他身邊了。剛想要說幾句暖心情話,沒想到就讓人給攪黃了。這一次,還是那個麻建兵。媽的,壞了老娘的好事。”陳冰說了一句粗活之後,格格笑了起來。
林宇峰也跟著笑。受過高等教育的陳冰外表斯文溫柔,突然冒出這麼一句粗話,叫人頗感詫異。就像昨天在路上惡罵那幾個碰瓷的混蛋,叫人大跌眼鏡。
“那時候,我和我的所謂男朋友。也就是我現在的老公,他叫胡博,你可能知道。是我們公司的銷售副總。經常跟我爸爸跑市場的。倆人正在鬧別扭。我在燕京大學的閨蜜說,胡博在那裏不老實,勾搭女生。當然了,也可能是有女生投懷送抱。我就有些討厭他了。和他比起來,似乎是林宇峰更值得我去愛。”
“林宇峰?奧,就是你那同學的名字?”林宇峰先叫自己放鬆下來,這樣慢慢地進入到了何栓娃的角色裏。
“是。他長得高高瘦瘦的,和你真個是很像,跟兄弟倆似的。我都懷疑他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有時候,一看你,真像是他。”陳冰說道。
“唉,陳總您這麼一說。倒叫我很難為情了。我要是有這麼一個兄弟,也是福氣。可我家裏三代單傳啊。我爺爺,我父親到我,都是獨苗。我家時代以當石匠為生,從未去過遙遠的山南省。”這種事兒,林宇峰不能含糊,隻能死扛到底。
“那你在我麵前,能不能冒充一下他?我雖然不想和那個陳太一樣,去夜總會找感情寄托。但是我家裏的事情,如今也好不到哪裏去。我自己很苦悶,很多事情不能和別人說。隻能悶在心裏。咱們定個君子協定,就在出差路上冒充一下他。回去後你還是你,我還是我。這個秘密,法不傳六耳,行嗎?”
“這個,也行吧?隻是,我是個粗人。冒充大學生,隻能算豬鼻子插蔥——裝象。如果演得不像,您可別怪罪我。”林宇峰的心裏現在無限緊張,臉上卻不敢有絲毫的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