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峰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抬起手臂,一把抱住了陳冰軟軟的身子。然後他把自己的嘴唇緊緊地貼在陳冰香香的頭發上。放任這種熟悉的女性氣息一直鑽進腦海深處。
一時間,林宇峰百味雜陳,他把牙齒咬的咯吱作響。仿佛自己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確實,林宇峰此刻真的處在巨大的痛苦裏。因為他隱隱地覺得,自己是真的愛上這個冤魂纏身的女人了。而這一刻,也許就是特種偵察兵,警方的臥底林宇峰走向毀滅的開始……
一瞬間,時光跑回到六年前。那美麗的大學校園裏,人生初見的二人並沒有任何特別的感覺。起碼對林宇峰是這樣,那時的陳冰不過是個與他擦身而過的美麗女生而已。
但是麻建兵那一聲尖厲的汽車鳴笛聲改變了這一切。人生就是這麼神奇,各種欲說還休,悲歡離合都是無意間的變故造成,好似有編劇預先寫就的精彩劇本。
現在,這個當初拿著臉盆的美麗女生,現在的美麗少婦就伏在林宇峰的懷抱裏,哭得身子瑟瑟發抖。梨花帶雨般的哭泣讓林宇峰那顆堅硬起來的心髒,又慢慢柔軟起來。他下意識地把陳冰摟得更緊。
冬日的北半球日短夜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天就慢慢黑了下來。窗外是大都市的車水馬龍,燈紅酒綠。
黑暗一來,林宇峰就又看見了他的父親和母親。他們也像陳冰身邊徜徉的影子一樣的外形。他們就在那裏看著自己的兒子。那眼神似責備似悲憫,叫林宇峰看的心碎。
林宇峰一咬牙用力地推開了陳冰,然後是自己依到牆上大口地喘著租氣。
恰如其時,陳冰放在桌上的手機鈴聲響起來,是一首鄧麗君唱過的《甜蜜蜜》的旋律。陳冰趕緊擦了擦眼淚,過去把手機接起來。
林宇峰倚在牆上想道,好久楚天燕沒有給自己打一個電話了。人就是這麼一種矛盾的動物,人家給他打電話,他不舒服。不給他打,他又不舒服。
其實對於林宇峰來說,楚天燕是應該在他的情感世界剔除掉的一個人了。他已經沒資格再去惦記楚天燕什麼。
陳冰在接電話:“喂,你在哪裏?”話一出口,陳冰尤帶嗚咽,“哎呀,我沒事!再說我有事沒事,還管你啥事啊?咱們不是造就說好了嗎?各人自掃門前雪。好,好,你到了就好。我這就過去見你。當然,我沒有事怎麼會想起見你?你等著吧!”
陳冰很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她吸了吸鼻子,抬起眼睛看著林宇峰。林宇峰一看陳冰剛才哭的貌似有點眼睛腫了。
陳冰站起身來到林宇峰身前,說:“我約了胡博吃晚飯。今天晚上我要和他做個徹底了斷。這也是我為什麼要把你弄的帥帥的原因。”
“我決定了,死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哪怕你殺人放火,我都不在乎!大丈夫就是要快意恩仇!豹子頭風雪山神廟,殺了陸虞候,大家不會罵林衝手黑,而是陸謙該死!”
林宇峰聽到陳冰這麼說,直接傻在當地。看來事情的發展越來越超出了自己的掌控。林宇峰一下子竟然束手無策起來。
“你別這樣束手束腳,拿出你把害你的王八蛋沉潭的氣概來!一個偽娘你都鎮不住嗎?”陳冰為了給林宇峰勇氣,伸手使勁抓了抓林宇峰的胳膊。
“我,我不是鎮不住。問題是,我在這件事情上,我我,我就是走了羅富強的老路。我做賊心虛。”林宇峰這麼說,確實也是真心話。人家胡博怎麼樣也沒有得罪過自己,是自己不仁占了人家如花似玉的媳婦……
“做賊心虛?你快拉倒吧。你做的那些事,比做賊那可厲害多了。你心虛什麼!要說到出軌,也是他在先。而且是他不敢和女人玩,還和男人也玩。玩那種叫人嘔吐的基佬遊戲。”
“在這件事上我沒有任何道德負罪感。你也不必有,他不像個人樣子,總有人願意替他代勞交公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