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預想中的惡鬥總算沒有發生。麵對這種難忍的侮辱,林宇峰隻是從兜裏摸出了紙巾包,再很從容地抽出一疊紙巾,把臉上的口水慢慢擦去。黎曼緊張地看著,漸漸眼力憋出淚花。

林宇峰看看林國棟,表情平靜地把紙巾丟進了牆角的垃圾桶,然後一聲不響地離去。

林國棟陰笑著,看著妻子臉上有淚。

啪!

林宇峰才走了幾步,就從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耳光聲。林宇峰下意識回頭,他看到了黎曼漲紅的俏臉,還有林國棟下意識捂臉的動作。林宇峰趕緊逃走了。

一邊走他還一邊發誓,今天晚上就是尿在褲襠裏,也不會再出包間一步。一個麻煩就夠了,在扛上這個那就更麻煩了。

最怕的是,林國棟會戳穿自己的真實身份。這一點,不管是陳冰還是陳冰身後的那些人,都曾經懷疑過。萬一穿幫,林宇峰和楚天燕就會麵臨生命危險。

或許,是該撤退了。

回到‘牡丹亭’,林宇峰察覺到屋裏的氣氛似乎很沉重。胡博低著頭像個犯人一樣坐在那裏,麵前的茶水冒著熱氣,一動沒動過。林宇峰輕咳了一聲,硬著頭皮來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來。

忽然,林宇峰覺得參加這樣的鴻門宴形似情感綁架。隻是以何平川作為逃犯的身份,在陳冰軟硬兼施和自己主動與之出軌,他走到這一步又是題中之意。

林宇峰端起溫暖的茶杯,一飲而盡。隻聽主位上陳冰冷著臉說:“你出去的幾分鍾,我已經和胡博交代過我倆的關係了。但是他不同意離婚。你說說吧!”

我說說?我說啥啊?林宇峰心中苦笑。這才在外麵給人吐了一臉,回來又要逼迫另一個丈夫夫妻離婚。如果這些事兒被林國棟和黎曼知道,就立刻會天塌地陷。此刻,他們就在不遠的隔壁。

看到胡博和林國棟剛才的肢體語言,林宇峰很懷疑兩個人實際上是一種基友關係。因此,這件事恐怕遲早會傳到林國棟的耳朵裏。

都說無巧不成書,可是這種巧合會瞬間把林宇峰推入進退失據的困境。臥底冒充這種事,最怕遇到熟人,就跟犯罪作案一樣,一遇到熟人,不是痛下殺手,就是放棄犯罪。

不行,說什麼老子也不幹了。得趕緊退出這個危險的遊戲。這件事,隻能是單獨和楚天燕溝通後,取得燕京簡愛國的允許才能離開。這是林宇峰做人的最低限度。

畢竟大家都不是孩子,這又是牽扯到惡性很大的刑事案件,斷不可以隨性胡來。

林宇峰抬頭看看胡博,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要說自己先給人家戴的綠帽子,難道還能指責胡博說:你小子當基佬,已經失去了有老婆的意義。所以請你讓渡陳冰的全部承包權給我。以後你玩你的男同,讓陳冰也過過真正女人的生活。好說好散,也不枉了你們夫妻一場。

說辭是現成的,可是林宇峰張了張嘴,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他老覺得這種話說出來很可恥。

“那你倒是說啊,都和我睡了一個月了。”陳冰看著往日身手彪悍,降魔伏賊的林宇峰居然麵露怯懦之狀。氣得一拍桌子。

這一下嚇了兩個男人一跳。他們都抬起頭先看了看陳冰,又互相打量了一下後,不由麵露尷尬之色。

林宇峰清了清嗓子,剛要說話,就聽到有敲門聲,於是趕緊閉嘴。門一開,是服務員開始上菜了。林宇峰起身,從陳冰麵前拿起茶壺,先給陳冰倒了一杯水。這動作引來了陳冰一個鄙夷的白眼。

林宇峰裝作沒看見,他還想給胡博倒茶,但看到胡博的茶杯還是滿的就打消了念頭。

給自己倒上茶後,林宇峰把茶壺放在了自己身邊。然後又清清嗓子坐下。當著服務員,陳冰雖然麵沉似水,卻不好說什麼難聽的話。在她看來,也許麵前這兩個男人,都不是有擔當的男子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