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勤倉庫的材料員。下崗後去了羅富強的貿易公司當會計,在那裏兩人勾搭成奸。”林宇峰說,“如果僅僅是勾搭成奸,還不過是個離婚的問題。可是據我後來審訊羅富強才知道,他們倆發生奸情後,我前妻卻死活不願意和我離婚。”
“是嗎?那和你感情也挺深啊。碗裏的鍋裏的都要吃。”陳冰諷刺道。
“主要是我們感情那時候還比較好,加上有孩子。她不想放棄家庭。另外就是羅富強不會離婚的。他還要靠妻子家裏的勢力做生意。她和我離婚,隻能是做被人包養的情婦。我們那地方不大,這類事傳得又快。她還想要臉麵。”
“這是又要當婊子,又要樹牌坊。”
“阿冰,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你也要想想你自己,你都要給......”話到嘴邊,林宇峰忽然覺得太過難聽,趕緊忍住不說。
“要給什麼?要給奸夫生孩子,是不是?嗬嗬,你這個人都這樣了,還端著你那一張早就不值一錢的臉麵呢。你就是那個奸夫好不好?我是潘金蓮,你也是西門慶。還以為你站在道德製高點呢?世上怎麼還有你這麼不要臉的人!”
陳冰說到最後,簡直有些咬牙切齒的樣子。
這些話像一把把匕首捅在林宇峰的身上。林宇峰隻好羞慚地苦笑起來。他不得不承認,陳冰所有的話都是不錯的。他說這話,確實也有當婊子樹牌坊的嫌疑。
隻聽陳冰理直氣壯地說:“你在我麵前撇清這個,我隻會看不起你。說到家,我和你那個被毀容了的夫人不一樣。要是胡博正兒八經的像個人樣子,要是你不是長得很像我那個當初喜歡過的人。我怎麼會和你......所以我作為一個同妻,我沒有道德上的負罪感。”
“可是你說叫我殺死胡博,是不是?”林宇峰氣急敗壞地說。
“是啊,我不過是說說。後來我想,他死在我手裏還真不合適。就他每天做的那些事,會有人砍他的。還有你,你小心那個美少婦的男人吧。他媽的,想想男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陳冰惡狠狠滴盯著林宇峰罵道。
“是啊,可能當了太監就全老實了。所以我知道在農村很多的牲畜要閹割,免得他們在發情期惹是生非不老實幹活。農村裏還有一種專門從事閹割的師傅,劁豬的。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林宇峰惡作劇地說。
“滾你的蛋,我和你說正經話。誰叫你說什麼劁豬了?腦子真是有病啊你。”陳冰本來是繃著臉的,卻被林宇峰話語中無意中帶出的喜劇效果給逗樂了。這樣一來剛才有點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下來。
林宇峰經過了一夜糾結後,現在忽然想通。接下來的事情順其自然吧,隻要守住自己的底線就好。對於楚天燕,自己本就沒有勾引對方的企圖,估計等他一頓涕淚交流的懺悔過後,兩個人之間還殘存的那一點點溫情,也就徹底消失了。
本來上次林宇峰回到山南省城上班後,兩個人就已經各歸各位。有慢慢中斷聯係的趨勢。可是他被情感蠱惑,放心不下別人的老婆,就第二次回到燕京。這才第二次又和楚天燕接起頭來。
生活中一係列的巧遇,陰差陽錯把林宇峰推送到了今天。這就不是欲哭無淚的問題,而是徹底無語的問題。
有很多時候,生活中的情節都比評書演義還精彩。
林宇峰和陳冰知道,多在酒店磨蹭幾個小時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他們在十點鍾下樓退了房間,這次兩個人是坐長途大巴沿廣深高速回的深圳。
掐指算來,兩個人這一次遠足走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卻會給人一種分外漫長的感覺。
歸根到底,林宇峰也沒有在陳冰那裏打聽到她肚皮的真實情況。林宇峰索性也不問了,因為陳冰自己或許也隻是懷疑而已。這件事兒到現在隻能祈求上天眷顧了。運氣好的話就能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