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冰落落大方地往對麵的空床上一坐,對楚天燕說:“你也坐吧,我是從行政部的馬經理那裏得知,老何他今天上午受傷了。”
楚天燕在林宇峰床邊坐了下來,不看陳冰,也不接陳冰的話茬。因而整個房間裏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林宇峰則像個病入膏肓的老太爺,直挺挺地躺在那裏。眼可以不看,耳朵卻不能不聽。空前的自責使林宇峰覺得自己還不如眼不見為淨。無論如何,自己和陳冰發生關係的行為,都是不可原諒的過錯。
麵對如今這一個尷尬而怪異的場麵,林宇峰徹底無語。一個女警察居然和一個可能的女毒梟爭搶男人。這個故事情節老套的曾經出現在多年前的一個電視劇裏。那個電視劇的結局也是在南方。不是在廣州,懷孕的女毒梟開槍打死了自己的愛人.......
當年的這個警匪電視劇,曾經形成過萬人空巷的收視熱潮。而今他林宇峰一手造成的這個三角戀情,不對,如果加上未曾謀麵,卻在昨天還打過電話的女律師,那就是個四角戀情了。瞧這一通亂。
也許,這裏麵任意的抽出一段‘愛情’來,都是叫人難以忘卻的美麗。可是,當他們碰到一起的時候那產生的效果就是醜陋了。
因為當事人之外的所有人,都會將指責的矛頭指向一個人:就是這個被三個女人之一的女警頂壞了老二的家夥。很多人會罵他是個大奸若忠的西門慶,一個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混蛋。天誅地滅不足以掩其餘辜的人。如果他因為生殖器壞死而變成天閹,那是老天爺開眼。
林宇峰就因為走錯了一步,慢慢地變成千夫所指。這個下場想來簡直可怕至極。
既然人生充滿了煎熬,那為什麼不煎熬到最後,落個身心清白呢?
林宇峰問自己。
他還沒有想出一個很正當的答案,就見陳冰又在說話:“小李,我知道你可能是恨我。這裏關上門後,已經沒有任何一個外人。咱們能放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楚天燕這次接了話茬:“陳總,有什麼你就說吧。是好是賴我都能兜著。”
林宇峰睜開了眼睛,稍稍側了側臉。他看著楚天燕像個怨婦一樣,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甲。不管是真性情還是假表演,楚天燕都表現得很到位。
林宇峰的目光掠過楚天燕,停留在隻有一天不見的陳冰臉上。陳冰的目光被吸引過來,兩個人就這麼隔空對視著。陳冰一身職業套裝,化了淡淡的妝,樣子高貴而美麗。而反觀小楚,則有點那種小家碧玉的感覺了。
陳冰和林宇峰對視了幾秒鍾,把目光移開,又對楚天燕說:“我和老何走到今天,都是我的責任。是我主動引誘了他。”
“開始老何不願意,他說會對不起你。說你無怨無悔跟著他到處逃難。但是,後來他就不這麼說了。而是做了壞事之後會在懺悔的時候說。生米都成了熟飯了,你再懺悔什麼也沒用了。”
楚天燕突然說:“陳總,您這麼一位富家女,聽說您的丈夫也是一表人才。您為何對老何,老何的事兒我就不多說了,這麼一個人感興趣?他可是個可以說朝不保夕的人,您就不怕上了賊船受連累?”
“老何是什麼人,我出發之前就多少摸了摸底兒。可是,也許你不知道。老何的長相,酷似我大學時代曾經眷戀過的一個男生。以前我沒見過老何,見到了才覺得兩個人長得居然如此之象。”
“嗬嗬,你聽說我的丈夫一表人才?一表人才這不假,恐怕你聽得更多的不是一表人才吧?是他嗜賭如命,還有就是他實際上是個gay吧?”
楚天燕不吭聲,很不自然地看了又看自己的手指。
“我實際上就是社會上傳言的那種同妻。表麵風光內心淒苦。所以我看到老何像我一個姓林的同學,我就約上他出去散散心。我也不用巧辯,和他一起上路的時候,我就沒安好心。我把他當作我那個男同學的替代品。當年,我的那段戀情,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我就想再模擬一下那個過程。那曾經是我大學時代的夢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