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的是,阿芳做這種生意穿的是一雙鞋跟很高的高跟鞋。別說跑了,就是走快一點都不容易。結果沒等走出三百米,就有幾輛轎車沿著馬路追了上來。
林宇峰和這個女人被截住的地方正是一個大公園的北牆。公園裏黑黝黝的,林木繁盛,院牆是那種鏤空的鐵欄杆。而這個公園的對麵則是個房地產工地。晚上顯然還在施工,機器的轟鳴聲傳出去很遠。這段路也是車輛很少。
老實說,這對弱勢地位的林宇峰和阿芳很不利。
“大哥,他們來了。你別管我快跑吧。你先翻牆到公園裏去,裏麵樹多,好跑。”阿芳看到亮著大燈的轎車慢慢地靠邊停下,叫林宇峰趕緊逃命。
“我跑了你怎麼辦?”
林宇峰看著路邊停下的三輛轎車,也有些緊張。要是隻有他自己,他是不害怕什麼的。可是身邊還有這個素昧平生的女人,這時候他是斷然不會丟下她跑掉的。要是這樣的話,他剛才就可以不惹事生非地走掉。
“你不用管我,我就是個爛婊子,他們抓住我頂多也就打一頓,不會把我怎麼樣的。”那阿芳盯著林宇峰,眼神淒楚地說。
那三輛轎車停穩之後,有十幾個人跟著一個膀大腰粗的光頭漢子走了過來。這十幾個人手裏都有家夥短棍之類。
“快跑啊,大哥!”阿芳淒厲地哭喊道。
“來不及了,再說我把你一個女人丟下自己跑了,算怎麼回事?既然這閑事我遇到了,管了,那就管到底。你這樣,靠後站,身子倚在鐵欄杆上。把你的高跟鞋脫下來。我有用。”
林宇峰看到一場衝突已經無法避免,反倒冷靜了下來。
阿芳哆嗦著,知道倆人已然沒有逃跑的機會。就順從林宇峰的意思,抬腳把高跟鞋脫下來交到林宇峰手裏。也許她是看到剛才林宇峰手段淩厲地毆打寶哥,知道這不是個白給的人。
林宇峰把兩隻高跟鞋鞋頭攥在手裏,兩個又高又尖的鞋跟朝前。一會兒真要動手了,這就是傷人的武器。
說話間那個堯哥已是到了眼前。林宇峰忽然意識到,這個人似乎是在哪裏見過一樣。
堯哥嘴裏叼著一支粗粗的雪茄,他的十幾個馬仔呈半圓形,把林宇峰和女人圍在中間。捂著臉的寶哥站在堯哥身邊。
“就是他!”寶哥看到林宇峰,歇斯底裏的喊道。
堯哥卻不像寶哥這樣沉不住氣。他走到近前先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宇峰,把雪茄從嘴上取下夾到手裏。
“兄弟,你是不是活膩了?怎麼我手下的人也要打?你知道不給我堯哥麵子的後果嗎?”堯哥冷冷地笑道。
“這位大哥,我和你的兄弟素昧平生。我不過是心裏煩出來溜達一圈,就碰上這位大姐了。談妥了價格,我就想找個地方聊聊天。”
“不管你信不信,我對嫖娼沒有興趣。但我今天很孤獨,想這個人說說話。可你這位兄弟非要來截胡。還口出不遜,還打女人,我一時忍不住就動了手。”
林宇峰盡量用客氣的語調對這個黑社會大佬說話。他實在不願意惹事。如果這個大佬能通情達理那就最好了。
“嗬嗬,兄弟,不管什麼理由。我的小弟是不能隨便打的。打了我就要管,要不誰還跟著我混呢?”
“那堯哥的意思呢?”林宇峰冷著臉問道。
堯哥始終不溫不火。林宇峰忽然想起來,這個人的聲音聽著耳熟。仔細一想,一下子想起來,這個人似乎和他遇到的毒販口音很像。
“我沒意思。你剛才踹了我的小弟一腳,打了他一巴掌。你這樣,你跪在阿寶麵前叫他踹一腳,再打一巴掌。咱們兩清。另外,你既然要替這個雞婆出頭,那她的保護費你也替她交了吧。一共給兩萬。”堯哥口氣溫和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