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峰推開了阿芳。阿芳喘息著不再動作。她肯定也在納悶,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剛才主動過來把自己摟懷裏揉搓。等她情動之後開始回吻他的時候。這個家夥卻把自己推開了。
阿芳見多識廣,沒有任何表示,她在等林宇峰說些什麼。但是林宇峰喘息了一陣之後,卻沒有說話。他覺得自己是被這個情節齊全的噩夢給鎮住了。
屋外依舊是雨水淅瀝,林宇峰側身倒在那裏,等待身上的汗水幹燥。他是再也不敢貿然入睡了。
想起他和陳冰為一件瑣事鬧翻,林宇峰的心裏就充滿了憤懣。做這種工作,比起戰場上的真刀真槍,那可是更能考驗人的耐力。事實證明,林宇峰不是個有耐性的人。
一旦掉進了女人的溫柔陷阱,這個人就是個不堪使用的人了。如今他該對組織坦白的都已經坦白,他不明白,為什麼簡愛國就是不把他踢出局。這樣他就得繼續煎熬,而楚天燕這些人也就跟著繼續煎熬。
其實林宇峰是有點一葉障目了,他沉浸在自己觸犯工作紀律所帶來的懊悔裏。卻沒有看到,他所作的工作還是給案件偵破帶來了利益。
過了許久,林宇峰終於給阿芳道歉。他說:“對不起啊,我剛才不是故意要冒犯你。我是做了個噩夢,夢到我女朋友了。夢見她被人打,跑過來找我庇護。我一時於心不忍,也許是舊情難忘吧,我就摟抱了她。睡夢中把你當成她了。”
阿芳吃的一聲笑起來:“不用道歉。我都說過了,啥時候你想要,我就給你的。我這話永遠算數。除非是哪一天我從良再找個好人嫁了。那我就得想想再說了。”
“阿芳,難得你這麼豁達。”林宇峰鬆了一口氣說。
林宇峰這樣的一個人,最怕的就是女人作嬌作癡的糾纏,這樣久而久之他就會招架不住。從這個方麵看,林宇峰真是個難成大器的人。
就是在部隊裏,他這樣的人一旦發現有這樣的性格缺陷,也會被淘汰的。哪怕你軍事技術再優秀都不成。可怕的是,他是個容易招女人喜歡的家夥。這也成為他從事軍警工作的障礙。
“你快拉倒吧,我早就不是個值錢的人了。這不是豁達,這是麻木,是恬不知恥。”阿芳冷笑道。
“阿芳,聽你說話你也是讀過一點書吧?”林宇峰問道。
“我高中畢業。在我們村子的女娃裏算是個知識分子了。”阿芳說。
“那你完全可以找一個正當一點的職業,為什麼非要做這個?”林宇峰終於白自己的疑惑提出來。
“大哥,你是不是不困了?”
“是,我剛才睡了一覺。幾乎是一閉上眼就進入到一個漫長的噩夢裏,就像是看一個電影。真是太奇怪了。現在我實話實說,我被夢裏的場景驚嚇了一下,不敢再睡。索性咱倆就聽雨夜話吧,互相說說心裏的煩悶。也能輕鬆一些。”說話間,林宇峰慢慢地轉過了身,麵對著阿芳。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其實從見過阿芳的那個時刻,林宇峰對她的印象就不是惡劣的。雖然他不想和這女人有進一步的交往,但是不厭惡這女人這是真的。
林宇峰實際是給予了她深切的同情。否則林宇峰見到阿芳被寶哥欺負,也就不會怒發衝冠,上去為阿芳出氣。也就不會弄到這麼一個雨夜,兩個人同床夜話的尷尬。
“你真想聽?隻是一個妓女的嘴裏能有多少真話呢?你不怕我忽悠你?”阿芳也側身和林宇峰麵對麵。黑暗中阿芳一雙黑漆漆的眼睛靈動著,專注地打量著林宇峰。
“隨你說吧,你姑且說,我姑且聽。”林宇峰避開阿芳的注視,把目光投向阿芳頭頂的某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