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芳慢慢溜到床邊,她抬腳查看傷勢。林宇峰也很關心地過來看。實際上阿芳腳上的傷勢比預想的要輕。但林宇峰還是說,必須去醫院檢查一下才成。這事兒大意不得。
阿芳笑道:“我沒那麼嬌氣。我們苗家人小時候很多都是打赤腳的。我自己心裏有數。”
林宇峰還是抓起了阿芳的腳,仔細地查看了傷勢。沒有發現有惡化的跡象,這才稍稍放心。阿芳笑了,笑的滿臉紅暈。她也替林宇峰看背上的傷。
“你的後背被那老錘子打得不輕。雖然皮外傷不嚴重,我就擔心會有內傷。倒是你要去醫院查查,別傷了骨頭。阿哥,我很納悶。比如你和我,你說我們會不會是前世的夫妻?”
阿芳說著話,很溫柔滴撫摸林宇峰的後背。林宇峰心裏一驚,他也覺得很神奇。要說不是,那為什麼這麼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如見故人?
林宇峰說:“不是夫妻。我們是兄妹吧。”
“兄妹勝過夫妻。兄妹是永遠的血緣親情。夫妻則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能不反目成仇就是好結局了。想想阿勇,我......阿勇是我的惡緣。”阿芳口齒喃喃地說。
“過去了就不提了。好生活還在前麵。孩子的傷會治好的。你也能在陽光下大方地生活。”
林宇峰侃侃而談,居然忘了自己的赤身裸體。幸好,那件大體恤還能勉強遮羞。林宇峰把毛毯又纏到了腰裏,那腰帶抓紮緊。
外麵的風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看著窗簾裏反射進來的亮光,好似是個大晴天。林宇峰心情好,不免過去掀起窗簾看了看。外麵果然陽光普照。
“真是個好天氣!這預示著一個新的開始。對我對你都是如此。”林宇峰渾身輕快地說。
“看來。你還得在這裏待到下午。我得給阿哥你把衣服洗洗晾幹。我這房子唯一的好處,就是還能見到陽光。房租比別人貴,我也能接受。”阿芳在背後說道。
林宇峰不吭聲也不回頭,他依然在向外看著,這態度算是默認了阿芳的話。
阿芳下了床穿鞋的時候似乎是疼了一下。林宇峰回頭說:“我的衣服自己洗。你腳有傷,不能碰水。”
“謝謝你關心。我敢說你以後會是個好丈夫。體貼入微的那種五好男人。不知道誰會有這種好福氣,跟了你。”阿芳一說這,不免又傷感起來。
林宇峰眼神奇特的看著阿芳,忽然覺得這個自己才認識一天的女人,居然會這麼親切。也許是兩個人某種的氣質相通吧?這事情說不清道理。正是有了這種莫名而生的親情,林宇峰決定一定要把阿芳救出苦海。
最後阿芳還是在林宇峰的勸說下,把一疊紙巾墊在腳下,再穿上了一雙棉線襪子。果然就感覺好了一些。起碼可以走路了。
阿芳是個麻利的女人,半小時的時間,就把兩個人昨晚上的濕衣服洗幹淨了。林宇峰幫忙給掛在了陽台上晾起來。
阿芳洗了洗被冷水凍紅了的雙手,說道:“在這裏瀝一瀝水,還是掛到東窗外的防盜網上。那裏有陽光,幹得快。
“你願意我早點離開嗎?”林宇峰很和善地打趣道。
“不願意又如何。該來的總會來,該去的總會去。宴席散了我也好收拾殘羹冷炙啊。”阿芳在說笑,眼睛裏卻全是難過。
林宇峰心中暗暗吃驚,原來站街女裏也會這樣的尤物。也可能是明珠投泥,傻大黑粗之輩,隻知發泄肉欲而已,哪裏懂得什麼風情?
林宇峰便不答話,隻坐在床邊發呆。任由阿芳洗完了手,到陽台的灶台上去給兩個人煮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