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裏,辛虧林宇峰及時控製住了情緒,才沒有和阿芳做下苟且之事。否則,他真的會徹底對自己失去希望。就像剛才陳冰罵的,走到哪裏花到哪裏,是個女人就往上貼。
以後當陳冰知道了林宇峰和阿芳同床一夜的事兒,她說不定會第二次把林宇峰弄進那個水泥棺材裏去。
本來是想好好活著,把自己洗清白,結果越想清白,越不清白。到處碰到不清不白的事,不清不白的人。直叫人欲哭無淚。看來林宇峰真的要抱頭逃離了。
陳冰哭得林宇峰心煩意亂,他不願意去哄她。索性不管不顧,甚至覺得陳冰小題大做,忸怩作態。
林宇峰正要站起來躲到外屋去,冷不防背上被陳冰踹了一腳。這一腳正踹在那些傷口上,疼得林宇峰一咧嘴,哎呀一聲跳起來,連著倒吸涼氣。
林宇峰怒目圓睜地瞪著陳冰。
陳冰一擊而中,似乎也知道踹到了林宇峰的痛處。也不哭了,趕緊縮回身子靠在床頭,一副隨時準備防守反擊的樣子。一張俏臉猶自梨花帶雨著。
林宇峰瞪了陳冰一會兒,心想這下兩個人也算扯平了。誰也不欠誰,就一摔房門離開了臥室。
來到客廳裏,林宇峰煩躁不堪地低著頭在沙發上胡亂坐下。此刻的屋子裏靜悄悄的,隻有電子鍾的滴答聲。而林宇峰卻覺得這間屋子對他來說,如同是監獄。
一會兒,陳冰穿著內衣褲跑出來,站在牆角那裏看著林宇峰。林宇峰微微抬頭,眼神冷漠地看著女人。他看到了陳冰身上的褲襪,和她沒穿鞋的腳。在林宇峰的記憶裏,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女性這麼打扮,而且毫不顧忌地站在他麵前。
這女人簡直是太無語了,還真把自己的當成了名正言順的丈夫?
兩個人就這麼對視著,直到陳冰噔噔噔跑過來也跳到沙發上,一頭秀發披散著靠在林宇峰的身邊。這無聲的肢體語言宣布了剛才兩人衝突的和解。
林宇峰沒有動,隻是疲憊地舉起雙手搓著臉。
忽然門鈴響了起來,清脆的鈴聲嚇了兩個人一跳。陳冰說:“可能是裝修師傅來了。我先到裏屋去。”說著話陳冰又像一個調皮的孩子一樣,跳下沙發,一路小跑回臥室裏去了。那動作似乎有些芭蕾舞步的模樣。看著她的背影,林宇峰禁不住苦笑起來。兩個人這樣鬧,實在是有點很小孩子。
林宇峰站起身來到大門前,他先從貓眼裏往外看了看。看到兩個陌生的男人,手裏拿著工具材料之類。
林宇峰明知故問地說:“誰啊?”
“裝修公司貼壁紙的。”外麵答道。
林宇峰慢慢開了門。結果這兩個人進來放下工具先看了看林宇峰,有些意外的樣子。兩個人裏那個年輕一點的還到處看著,像是要找什麼。
林宇峰納悶地問道:“師傅,你找什麼啊?”
“沒找什麼,這家的女主人呢?”年輕的那人帶著明顯四川口音問。
“她不太舒服,在臥室裏休息。你找他有事?”林宇峰隨口答道。
“那你是這家裏的什麼人?”年齡大一點的那個人也留著絡腮胡子,冷不丁在林宇峰背後問道。
“我什麼人?我是什麼人和你們幹活有關係嗎?”林宇峰有些不快地回敬道。他很討厭這種無理盤問。
結果林宇峰一回頭,那絡腮胡子就把一把射釘槍對準了他的胸口。
“龜兒子你別動,你一動就打透你的心髒。”絡腮胡子惡狠狠地喊道。
林宇峰眉頭一緊,知道壞事了。這是遇到入室搶劫的了。也不知道陳冰他媽的找了些什麼人來換壁紙。林宇峰隻好不動。他的一雙眼睛緊緊盯住攥在一支黑手裏的射釘槍。這東西雖然是氣壓的,但是作為凶器,它的近距離傷害性不低於衝鋒槍。
事到如今,隻能先穩住搶匪的情緒再說。總有他們露破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