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談不上可憐不可憐。這個世界上比我活得慘的人有得是。”林宇峰有些情緒黯然。
“所以你就來深圳打工了?就是來投奔陳總是不是?可是你對陳總家的生意還不熟悉吧?”李瀟問道。
“嗯,我隻是來給她當司機。隻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和她......”
“哥,你也看出來了。我是土生土長的深圳人。以前我家就是這邊農村的。我爸爸年輕的時候在深圳當兵,認識了我媽媽。退伍之後就入贅到我外婆家了。我外婆兩個女兒。我媽媽是家裏的老大。我還有個姨。”
“老實和你說,我現在打工的那家物流公司。以前是我爸爸和我姨夫合夥辦的,後來我爸爸死了之後,我媽做主把爸爸的股份賣給了姨夫。三年前,我姨他們一家人移民到澳洲。又把公司轉交給他弟弟經營。”
林宇峰有些心不在焉地聽李瀟說她的家事。可是他心裏無時無刻不在擔心小楚。隻是為了表示自己在聽,林宇峰不斷地點頭稱是。
李瀟繼續說:“這你明白我為什麼可以隨便請假出來玩了吧。我媽媽用賣股份的那些錢都買成了房子。加上我們住的那一套,我家就有三套房子。老家村子裏的樓房不算。我外公活著的時候自己有一棟樓房,我媽媽也有一棟。現在都是我們家的。”
“奧,那你姨呢?她也有繼承權啊?”林宇峰把最後一句話聽到耳朵裏了。
“我姨當初有工作,早早就出去了,她自願放棄了外公的財產。我外公曾經是村子裏的書記,他在死之前就把這些事情料理好了。”
林宇峰聽了就沉默下來。原來李瀟的媽媽居然是自己母親的翻版。都是村幹部的女兒。
趁著李瀟喝奶茶的功夫,林宇峰又給黎曼打了電話:“喂,姐,你到了哪裏?好,好,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電話裏黎曼說,自己已經定好了酒店,叫林宇峰現在過去。
林宇峰掛了電話之後,問李瀟說:“瀟瀟,我那個姐姐馬上就到了。你告訴我嘉華大酒店怎麼走。”
李瀟聽到林宇峰的電話,臉色明顯地失落起來。
“要不我陪你去吧,反正我今天也沒有啥事情。我在這裏熟悉路呢。”李瀟站起來可憐巴巴地說。
林宇峰不願意李瀟見到黎曼,可是他又不知道去嘉華酒店的路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好。”
“我陪你去吧,在那裏我正可以坐地鐵回家。你自己走的話,路不熟也不好走。這裏的的士司機有些人很壞。會繞路多收你的錢。”李瀟有些著急地要求道。
一說到錢,林宇峰才想起來,自己的衣兜裏隻有十幾塊錢了。雖說卡裏有錢,那不是自己的。他決不能再動用了。這次就揩李瀟一點油吧。
林宇峰點頭答應下來。
李瀟領著林宇峰離開那個環境幽靜的墓園,來到馬路邊上。倆人費了些勁才打到一輛出租車。上車後,李瀟用地道的粵語對司機說了要去的地方。兩個人都是坐在後排。李瀟充滿彈性的身體緊挨著自己,弄的林宇峰好不尷尬。
十幾分鍾後,出租車在嘉華大酒店門口的月台上停了下來。按林宇峰的意思是,李瀟直接不下車,隻在這裏放下他就好。
出租車打表跑過來,車費不到四十塊錢。林宇峰難為情地看了看身邊的李瀟。李瀟立刻會意,拿出一張五十塊錢的鈔票遞過去。兩人下車後,那個開車的家夥居然不找零就離開了。
林宇峰站在酒店門口哭笑不得:“這個小子,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拿著十塊錢跑了。”
李瀟笑道:“跑了就跑了吧,十塊錢也買不到什麼。”
林宇峰想說,瀟瀟你離開吧。我要見的人你見了不方便。可是李瀟已經自顧自走到酒店大堂裏去了。這丫頭,這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