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哭了,如果哭能挽回一些事情,我也想哭。這些事兒,不能全怪你。是這社會病了,也有她自己的責任。”林宇峰說著,居然伸出售抓住了阿芳的手。

阿芳這個時候悔恨交加,正需要一個人來安慰。她就把林宇峰的手貼到自己臉上,不一會功夫林宇峰的手就被涕淚交流的阿芳給弄得濕乎乎,滑溜溜。雖然這樣讓人很不舒服,林宇峰還是忍耐著,沒有抽出手來。

上一次,他已經拚盡全力‘拯救’過一個阿芳了。隻是後來他看到了阿芳居然和麻建兵在一起,那情景現在林宇峰想起來都會背生寒意。

一直到阿芳哭得嗓音暗啞不再哭了,林宇峰才慢慢抽回了自己的手。隔壁房間裏的阿雄已經滿足地嚎叫著,做完了第二次性事。

終於可以消停了吧?

林宇峰想著,來到洗手間裏洗了洗手。他想,無論如何,都不能先睡。一定要聽聽阿熊和那個搶劫犯還會說什麼。結果令人失望。阿雄給了錢後,直接把阿芳的那個堂妹給打發走了。然後是他大模大樣地睡覺。不一會功夫,就傳來了打鼾聲。那個搶劫犯這時連個屁都沒敢放。

這麼大的呼嚕聲,跟豬叫一樣。林宇峰反感地咬了咬嘴唇,不知道今天夜裏還能不能消停睡一會。他從衛生間裏出來,卻看到阿芳在快速地穿著衣服。林宇峰看著她,不說話。

阿芳一邊穿衣一邊說:“我不在這裏了。我得下去看看我妹妹去。不知道叫畜生禍害成什麼樣了?在這裏挨著這個豬一樣的東西,也睡不安寧。但願這王八一覺不醒。”阿芳惡罵著。

林宇峰隻能撿一些蒼白的言語來安慰:“外麵下著雨,我這裏有一把傘,你拿著吧。幹這個雖然收入不錯,可也不是個長久之計。能不做就別做了吧。”

“謝謝你,我和我妹妹商量一下。她要回家的話我們就一起回去了。難得遇到你這麼個好人,卻是個喜歡男人的基佬。”姨說到這裏,本來還滿臉悲戚的阿芳瞬間笑了起來。

林宇峰願意看著阿芳歡笑著離開,盡管這歡笑隻是暫時的。對於這些吃皮肉飯的女人,林宇峰沒有鄙視的惡意,而給予更多的是同情。

阿芳開門而去,出門前她沒有拿那把傘。林宇峰不勉強,隻能看著她肥碩的身軀消失在樓道盡處。而後,林宇峰緩慢而有力地關上了房門。

回房間後,林宇峰沒有立刻爬上床,而是在剛才阿芳坐過的地方坐下。他也點上了一支煙慢慢吸起來。

已經快淩晨十二點鍾了,窗外的雨還沒有停歇的意思。聽著隔壁阿雄如雷貫耳的鼾聲,林宇峰看著自己一明一滅的煙頭,先是對同樣無法入眠,卻屁都不敢放一個的搶劫犯幸災樂禍。也為自己明日的何去何從發起愁來。

不管怎麼想事情都是明擺著的,如果他還不想過早打草驚蛇通知警方,就隻能一個人單槍匹馬到龍台縣去一趟了。先找到胡三慶的蹤跡。隻要找到胡三慶,一切都好說。這個還得看看明天李瀟能不能為自己查到些什麼。

今天夜裏什麼都不要幹,就老實當一個住客就好。抽完了一支煙,林宇峰就去把房門又鎖了幾把。他決定先上床就寢了。

記得當兵那時候,宿舍裏就有兩個睡覺打呼嚕的人。開始階段大家抱怨連天,要求連隊把所有愛打呼嚕的人集中起來住宿。這樣他們就誰也不影響了。

反映了幾次後,連隊領導說不行。來當偵察兵,居然連夜裏打呼嚕都受不了,那就別當這個偵察兵了。

結果弄得大家啞口無言,最後都還是選擇了堅持,也慢慢習慣了下來。可見,凡事都有辦法解決的。今天林宇峰的辦法是去衛生間找到一點手紙,那種很劣質的衛生紙。然後團成一團浸濕了,塞到耳朵裏。多少能起一點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