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咱們萍水相逢,我就不問你的姓名了。你呢,也別打聽我的底細。咱們今天就吃飯喝酒。”坐下之後,胡師傅態度和藹地說。

胡師傅的話讓林宇峰略覺失望,但他還是認為要尊重對方的意願。“行,按您說的辦。”林宇峰很豪爽地說。

“老弟,你知道這山裏有野味嗎?知道你們北方人不會去吃是什麼穿山甲和蛇之類的東西,但是野豬肉可以嚐嚐吧?還有這山裏的竹筍也很好吃,那就點一個山豬肉炒竹筍。”胡師傅爽快地問道。

“行啊,您看著點吧。”

“服務員點菜!”胡師傅向門外喊道。

服務員是個三十幾歲的婦女,拿著茶壺答應著進屋來了。

“來個山豬肉炒竹筍,一個木須肉,再來個湖南回鍋肉,一個白斬雞,一個菜心,一個魚頭豆腐湯。”胡師傅吩咐著,轉過臉來看著林宇峰,“兄弟,喝什麼酒?”

“喝酒?胡師傅,不喝酒了吧。你等會不還開車嗎?”林宇峰提醒道。

“沒事兒,多少喝點解解乏。貨送不到,我要等到半夜後才能出車。睡一覺就行了。這麼著吧,咱們來點低度酒,就要一瓶本地的花雕吧。”

看胡師傅不由分說的樣子,林宇峰自知不好硬攔著。那就喝點,一瓶低度酒而已。

等那個山豬肉炒竹筍一送上來,胡師傅打開了那個紅色瓷瓶的花雕酒:“來兄弟,你不開車,就陪老哥我喝一點。這地方,以後估計你也沒多少機會來了。嚐嚐當地釀的酒也是一種紀念。”

林宇峰隻好把麵前的高腳杯遞過。白酒半斤以下他是能夠應付的。

酒倒上後,胡師傅並不急著喝。他首先打開了話匣子,但談的都是些不著邊際的事兒。甚至說有一次國安局的人找到他,讓他趁開大貨車進入香港的機會,為國安局帶回了一個受傷的偵查員。

他還說曾經給廣州某高官的二奶當過駕駛教練,得過人家的賞錢,等等無稽之談。林宇峰受過高等教育,對這種雲山霧罩的吹牛,他隻能敷衍著。自己這邊也撿著能說的事情吹了吹,以示和光同塵。

倆人就這麼邊吃菜邊喝酒,慢慢地天就黑了。看菜吃得差不多,每個人的杯子裏還剩下半杯殘酒,倒是喝的茶水很多。這胡師傅大聲說笑著,基本是勸茶不勸酒。茶水喝得過多,林不得不起身去了一趟廁所。

回來之後,林宇峰發現胡師傅已經叫服務員送了兩碗米飯來。

“老弟,飯來了。來,咱們幹了這杯中酒就吃飯。吃完飯,我幫你在附近找個旅館,也算是我善始善終了。”說著,老胡又給林宇峰盛了一碗魚頭豆腐湯。

在南方這段日子,林宇峰對別的東西不怎麼感興趣,唯獨喜歡這種豆腐湯。此時林宇峰不疑有他,就端起酒杯和胡師傅碰杯。說了幾句客氣話後,兩個人一飲而盡。

“好,兄弟,夠意思。來咱們吃飯。”見林宇峰幹了杯中酒,胡師傅的麵色頓時活泛起來。兩個人端起飯碗開始扒飯。這麼久除了吃菜就盡喝茶喝酒了,他還真的餓了。

匆匆地吃完一碗飯,林宇峰端起那碗魚頭豆腐湯。喝著喝著,他就感到頭暈。按說,自己今天不過喝了半斤花雕酒。難道這酒的後勁這麼大嗎?

林宇峰感到頭暈目眩的時候,胡師傅還在慢條斯理地吃著飯。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林宇峰不相信似的晃了晃腦袋,自嘲地說:“可能是最後一下喝的猛了,我有點兒頭暈。”

胡師傅說:“可能你頭一次喝這酒,脾胃不大適應。沒事兒,一會就好了。我第一次喝也是這樣。這酒雖然後勁大些,但並不上頭。要不,咱們今天就到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