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上來先給林宇峰戴上了手銬,然後從兜裏掏出一把鋒利的小袖珍剪刀。‘哢擦,哢擦’,連續兩聲脆響,就把纏在林宇峰手腕上的兩根塑料膠條給絞斷了。
林宇峰窘迫到極點,他迫不及待地從床上溜下來,阿星壞笑道:“你別跳了,我架你過去。來,身體放鬆。”
阿星把兩隻胳膊伸到林宇峰的腋下,在背後半拖半架把林宇峰弄到了廁所門前。在林宇峰扶著門框站穩的同時,阿星惡作劇地把林宇峰的褲子一把扯了下來。
看到那個亮晶晶的白瓷蹲便器,林宇峰如同看到了福地。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進到了廁所裏。手扶著牆壁閃電一般地蹲下,毫無延遲地開始了山呼海嘯的排泄。阿星捂著鼻子,進來拉開了換氣扇,然後把廁所門關上了。
在這個陰冷的廁所裏,林宇峰又一次嚐到了從地獄到天堂的感覺。其實天堂和地獄不在別處,就在人的心裏。
大約十幾分鍾後,林宇峰才麵色蒼白地從衛生間裏出來。看那樣子仿佛是剛從監獄裏放出來。
這幫人終於找到了一個折磨他的有效方法。那就是不讓他上廁所,活活把他憋死。
阿星和柏永民看著林宇峰大病初愈的模樣,想笑卻最終忍住了。阿星看那樣子還想過來攙扶他,林宇峰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表示拒絕。費了些勁,他才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柏永民和阿星跟了進來。
柏永民的手裏拿著一瓶礦泉水,來到林宇峰麵前說:“好了,你也把積攢的屎尿排泄幹淨了。怎麼樣,痛快滴排泄也是一種幸福吧?你坐,現在咱們談談。”
林宇峰在床邊坐了下來,柏永民說了什麼他沒有聽到耳朵裏去。他的眼睛一直直愣愣盯視著柏永民手裏的礦泉水。那瓶晶瑩剔透的液體如同荒漠中的甘泉。
林宇峰不知道,從那個莫名的酒醉之後自己昏睡了多久了。這件事歸根結底,又是因為自己的不謹慎。防人之心不可無,最早說這句話的人肯定是有過血淋淋的教訓。
“我想喝點水,我快渴死了。”林宇峰低眉順眼地說。
“想喝水,也不是不行,你先把我的問題回答了。我勸你還是老實回答,這個房間裏有攝像頭看著我們。還有,鑒於你的危險性,我們還需要把你鎖到床頭上。你同意吧?”
林宇峰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同意。”
阿星變戲法一樣又從兜裏掏出了一副手銬,一頭固定到鋼管做成的床頭上,一頭則直接鎖到林宇峰手銬的鎖鏈上。
其實,林宇峰是可以利用這個機會一下控製住阿星的。盡管阿星的功夫也不錯,林宇峰還是有信心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劫持他。這個念頭,林宇峰曾經在大腦裏閃現過,但他隨即就否定了。他來這裏是為了尋找小楚,而這幫人費盡功夫把他弄來,正是給自己創造了一個尋找小楚的機會。要不,茫茫人海,自己從哪裏下手呢?
林宇峰堅信小楚的失蹤和這幫人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在沒有小楚確切消息的情況下,林宇峰決定和柏永民等人保持一種合作的態度。
“柏經理,在你問我之前。我要先問你一句,你們為什麼花這麼大心思綁架我?是不是陳冰授意的?”
與其被牽著鼻子走,不如以退為進先行發問。
“我們沒有綁架你,這件事和陳總也沒有關係。”柏永民態度和藹,“我們知道你不是警察,是他們強迫把你招募來的,是不是?”
“招募來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我的底細,你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嗎?”
在一秒鍾的時間內,林宇峰的腦海裏滾過無數念頭。他直覺地知道,如果這麼容易就供出組織的實情,那還為時過早。因為他還要做到知彼知己,看看對方都掌握了他的什麼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