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峰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湊過去看。原來門口那裏放著一個體積很大的電油丁。一通電,屋子裏就有暖和的氣息。

在這一點上,林宇峰也不得不佩服柏永民的老謀深算。

“好,你跟我下去吧。”阿星說道。

林宇峰十分乖巧地跟著阿星下了樓。柏永民和另個一男子還在一樓前空地等著。林宇峰一出門,看到阿雄也領著阿浪和那個阿秋,從最右邊挨樓梯口的宿舍裏走出來。

“這是袁哥,叫袁經理也行。”一等幾個人走到身前,柏永民拍著身邊那人的肩膀向眾人介紹道,“在這裏袁經理管理一切,所有的人都必須聽從他的安排。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最後這一句話,柏永民是用惡狠狠的語氣說出的。

麵前的三個人都沉默不語。

“下麵請袁經理說上幾句,大家鼓掌。”柏永民說著帶頭鼓起掌來。其餘的幾個人也隻好隨著拍上幾下巴掌。

隻聽那個袁經理笑著,嘴裏露出了幾顆大金牙。林宇峰看著暗道:這都什麼年月了,還帶著這種大金牙。

袁經理說:“承蒙柏總和大家抬舉,讓我這個走投無路之人,能有個安身之處。我們這裏的情況我就不多說了。總之,上麵是宿舍,一樓則是生廠車間和倉庫。日常生活,做飯大家輪流,就五六個人,平常的活也不太多。這裏我唯一要強調的是一定要守規矩!大家都知道我們做的買賣那是刀尖子來做的。隻有好好做才是出路。柏總說了,到時候離開了,每個人給一萬塊錢的工資。”

一聽說一個月能給一萬塊錢,阿浪和那個阿秋都開始笑逐顏開。林宇峰則麵無表情。聽袁經理的話音,林宇峰知道這地方是個毒品的生產作坊。這是叫他們全程參與生產,再錄像要挾。

說什麼都沒有用,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宇峰趁著袁經理講話告一段落,禁不住開口問道:“那我們日常上廁所什麼的怎麼解決?”

“二樓有衛生間,最中間那一間就是。是抽水馬桶,一樓有化糞池。洗衣服有洗衣機。曬衣服有電暖氣。”袁經理一口氣說道。

林宇峰問了這些,都有較好條件的解決,就不吭聲了。

“大家都老老實實在這裏幹,視工作表現還有獎金。表現差的,不老實的,那就要嚴厲處分。我們的大老板平素很崇拜一個人,你們知道是誰嗎?”

柏永民故作神秘的問道。

林宇峰和阿浪阿秋等人麵麵相覷,連大老板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去哪裏猜他的崇拜對象呢?有點扯淡了。

林宇峰注意到,阿星和阿雄聽了柏永民一本正經的問話,禁不住笑了起來。柏永民很嚴肅地問阿星和阿雄笑些什麼。

阿星和阿雄不得不清了清嗓子,不吭聲了。

“猜出來沒有?小林你上過大學,你猜出來沒有?”看著阿浪和阿雄一臉懵懂,柏永民問林宇峰。

“對不起,柏經理。我也猜不出來,您幹脆就告訴大夥吧。”林宇峰攤了攤手嬉笑道。

“那好,我就告訴你們。大老板最崇拜的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民國時期國民黨軍統局的局長戴笠戴雨農。這個人想必你們都聽說過吧?”

“聽說過,聽說過!我記得有本書說過,這是個雙手沾滿了革命人民鮮血的劊子手。是蔣光頭的孝子賢孫。”阿浪搶著回答。

阿浪直接是個缺心眼的家夥,這時候能說出這麼殺風景的話來。直接把一直帶著他的阿雄給氣樂了。笑過幾聲,阿雄覺得不對,又上去踢了阿浪幾腳。

“我看你特麼就是個傻X,不說話是不是能憋死你?”阿雄邊打邊罵。

“嗬嗬,看來阿浪讀書的時候十分用功啊。可你說的隻是一麵之詞。這位戴雨農將軍可是個有本事的人。短短十年的時間,從一個無名小卒做起,成長為中國的希姆萊。那絕對是不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