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媽,你這沒來由的哭什麼?幹什麼工作沒有風險啊?就是在街上掃馬路,還有被交通事故傷害的風險,是不是?”

楚天燕在母親麵前,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這叫坐在對麵的簡愛國和林宇峰略覺尷尬。

簡愛國苦笑著,把茶幾上的紙巾往小楚麵前推了推,說道:“哎天燕,別這麼說你媽嘛。兒行千裏母擔憂,這話你知道吧。”

楚天燕扯了紙巾遞到她媽手裏,嬉笑說:“媽,您怎麼也是堂堂的一級警督,比我們簡局還高一級呢。怎麼開始哭天抹淚了。”

“你個死丫頭,你們簡局都說兒行千裏母擔憂。你這正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以後你當了母親,就能體會到我的心情了。”

小楚的媽媽被女兒說得不好意思,接過紙巾擦了擦眼睛,擤擤鼻涕,以掩飾尷尬。

“叫你見笑了,簡局。”陸科長隨後說。

“哎,見笑什麼。我也是有女兒的人。”簡愛國眼圈也紅了,他連忙掩飾住自己的感情。咳嗽了兩聲向廚房那邊喊:“郝鵬,你的菠蘿弄好沒有?把冰箱裏那個西瓜也切了!”

“好咧,聽見了!”郝鵬在廚房裏喊道。

“唉,像我這樣的,連個男朋友都沒有,還提什麼結婚生孩子。”楚天燕朝林宇峰擠擠眼睛,故意拿腔捏調地說話。

“什麼,那還不是你個死丫頭挑花了眼。沒人追你嗎?不說別人,就你吳阿姨家的小川,人家從小就喜歡你。可你就不搭理人家啊。”小楚母親憐愛地看著女兒,言語雖是搶白,語調卻分明帶著驕傲。

“誰搭理他啊,沒個男人樣子。整天就知道裝扮成小鮮肉,女裏女氣的假裝陽光。矯情!”

楚天燕的話語被把在座的三個人都逗樂了。這讓林宇峰一下子想起了陳冰的丈夫胡博。實事求是地評判,胡博無疑也是一個小鮮肉。要不他自己都說能男女通吃呢。

看來不管是男是女,相貌過於出眾絕不是個好事。過於出色的東西就可以叫做尤物。現在也不知道胡博得知了陳冰一家人暴露潛逃之後,會是個什麼想法。天知道,現在胡博本人是在廣東呢還是在澳門混著。

“你這孩子除了出別人的洋相,還有沒有一點正行?既然不喜歡人家小川,那就在你們係統裏找一個。人家小川啊,現在一群女孩在追呢。”

“媽,我和你說,我想要跟一個殘疾人,你同意不?”

楚天燕此言一出,讓正在送水果盤的郝鵬頓覺驚愕。他看看林宇峰,林宇峰卻下意識地摩搓著自己的拐杖低下頭去。

“那不行!你這一天到晚都琢磨些什麼呢?不把我和你爸爸氣死,你就不罷休是不是?”聽女兒這麼一說,陸科長的臉色直接沉下來了。再怎麼樣,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也不能跟一個殘廢人。

“媽,我說的那個人隻是個暫時的殘廢。過幾天人家就恢複好了。又能健步如飛,除暴安良了。”

這句話直接是把所有的意思都表達清楚了。林宇峰嚇得把頭低得更低。他臉色蒼白,直接不敢說一句話。

幸好還是簡愛國比較老道,他笑著說:“來,陸科長,嚐嚐廣東的西瓜。很甜呢。”

“郝鵬,你把你手裏的菠蘿放下。帶小林去洗洗手可行?”楚天燕吃著西瓜,口齒含糊地說。

林宇峰趕緊抬起頭拒絕道:“不麻煩,一會我去洗洗澡就行了。你們吃吧,我肚子不很舒服。喝口茶水就很好。”

要不是怕現在走了不禮貌,林宇峰真想抬腳上樓去。然而這第一次來這裏,樓上的臥室都沒有分好。就是上去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住哪一間。今天晚上,楚天燕是肯定要和她媽媽住在一起的。也不知道小楚會不會和她母親說出,他們兩人前幾天的恐怖經曆。

林宇峰繼而一想似乎也不會。畢竟誰都不想願意讓自己的父母擔心。

可是走不了,自己坐在這裏更是不舒服。剛才在樓上,林宇峰已經明確向簡愛國表示了態度。怎麼能出爾反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