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裏的一個家夥長得很富態,留著濃濃的絡腮胡,禿頂。年齡可在四十幾歲,麵相看著彪悍醜惡。這男人的身邊則坐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那女人林宇峰一看,不是別人,正是上午他搭救過的那個李豔玲。她居然跑這裏做生意了。
李豔玲用厚厚的脂粉蓋住丈夫毆打的傷痕,正在強顏歡笑應付著漢子的猥褻。
為了不讓李豔玲認出自己,林宇峰迅速地側身往後一躲,站在座位後靠牆的地方。
此刻,舞池裏又在跳著一個舒緩的曲子,燈光也隨即暗了下來。有些男女進去後,開始跳貼麵舞。林宇峰卻沒發現有李四亮和茵茵的身影。他就靠在後麵,不動聲色看著李豔玲和那個壯漢。
林宇峰看到了壯漢脖子上露出的金鏈子。那壯漢肆無忌憚地摟抱著李豔玲,甚至有一隻手伸進李豔玲的懷裏肆意摸索。而李豔玲隻能臉上帶著媚笑,躲閃著和漢子打情罵俏。
漢子的另一側是個一個瘦高的男子。明顯就是漢子帶來的跟班。隻見那漢子一手摩挲李豔玲,一手拍拍瘦子,耳語了幾句。那瘦子會意起身而去。
不一會兒功夫,同樣高瘦的馬爵就被找來了。那漢子似乎是在故意羞辱馬爵。他嗬嗬笑著,拍拍座位讓馬爵坐下。
馬爵看到那隻在老婆懷裏摸索的手,居然沒有任何異樣。在落座之前,他還點頭哈腰地說了什麼。漢子點點頭,馬爵就坐下了。
下麵的一個情景,讓林宇峰知道了毒品是如何叫人徹底失去尊嚴的。
漢子坐的地方燈光幽暗,很多尋歡作樂的人都在這裏和異性調笑。馬爵坐下之後,那漢子翹著二郎腿往後一仰,一邊摟著馬爵,一邊摟著李豔玲。還時不時地在李豔玲臉上、脖子上親上一口。
林宇峰悲哀地看著馬爵的後腦勺,看不出他有任何的不滿跡象。甚至,馬爵還故作親密第在漢子耳邊說著什麼。漢子頓時淫笑起來,讓自己的隨從從包裏拿錢。
林宇峰見狀往前走了幾步,裝作要在後麵路過的樣子。他看到幾張紅通通的大鈔,遞到了馬爵鷹爪一般的手裏。那馬爵一臉諂笑,點頭哈腰地謝賞。
林宇峰聽到那漢子嬉笑說:“馬子,哪一天咱們來個三P啊。你的藥格老子我晚上先試試。看看你老婆的功夫,是不是像你說的那麼厲害。要是真的,我給她雙倍的錢。”
“畢老板,我對天發誓,絕對是真的。我和她生活這幾年,我還能騙您?叫她好好伺候您就是了。這娘們越不拿她當人看,她就越騷。您就享受吧。要沒別的事兒,畢哥那我就走了。還有生意呢。”
“好好伺候畢哥,他可是從來都出手大方的。”臨走,馬爵和顏悅色地對老婆說。
林宇峰決定跟蹤馬爵,看看他究竟還有什麼生意。麵對這麼一個被毒品弄得豬狗不如的人,再揍他一頓也毫無意義了。隻能慢慢挖出他身後的根子。
馬爵在人群中穿梭著,林宇峰也在人群中穿梭著。馬爵往外麵走,林宇峰也跟著往外麵走。當他追到門口的時候,卻看到茵茵和李四亮正進門。兩個人差點和林宇峰裝個滿懷。
林宇峰拉住李四亮簡短的吩咐道:“你在這裏再玩會,玩夠了自己回去。我想單獨出去看看。”
李四亮還想說什麼,被林宇峰搖手止住了。看到林宇峰嚴肅的神情,李四亮想說什麼卻沒說。他隻是點點頭。
林宇峰沒有和李四亮身邊的茵茵說話,也沒有詢問兩個人剛才出去有什麼事兒。他甚至沒有看茵茵一眼就從匆匆地出門而去。外麵的街上,人也不少很多人顯得鬼鬼祟祟躲在角落裏。
馬爵頭也不回地一直往前走著,林宇峰倆手抄進褲兜裏,裝作閑逛的樣子,不緊不慢跟在後麵。
不久之後,林宇峰發現馬爵在走過了幾個人群之後,閃身走到一個不寬的街巷裏去了。林宇峰正想跟進去,卻聽到身後傳來說話聲:“哥,你要去哪裏?巷子裏黑,經常有人搶包的。”
林宇峰聞聲,悚然一驚。他聽到的分明是那個茵茵的聲音。林宇峰趕緊回頭看去,卻發現站在自己麵前的茵茵已經脫掉了白色長筒靴和短裙,而是穿上了一條牛仔九分褲,和帆布球鞋。那扮相就如同是個大學女生。隻不過因為時間倉促,茵茵臉上的妝容還在。
“你在跟蹤我啊?”林宇峰往巷子裏看看,有些不滿地問茵茵道。
“沒有啊,我是忽然身體不舒服。跟經理請假回家休息。都是喝了你那一瓶顆粒橙,害得我鬧肚子。”
這個叫茵茵的女孩反應快速,林宇峰明明知道她是在說謊的。怎麼可能一瓶沒開封的顆粒橙就鬧肚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