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峰不願意這樣,他就勸說茵茵道:“哎茵茵,你不必這樣。我自己還能走呢。哪裏就嚴重到這個地步了?”

可那茵茵卻不再聽從林宇峰的勸說,把他當成了四肢乏力的醉鬼一樣攙扶著。兩人往前迤邐走去。

你還別說,這個來自四川農村的女孩子,還真是挺有勁兒的。這樣駕著林宇峰往前走,她一點兒不顯得吃力。

大約走了有五六百米的樣子,一拐街口,終於看到了‘清風商務賓館’的霓虹燈招牌。隻不過這賓館看上去像很多年了。那個賓館的‘館’字,食字偏旁不亮了。隻剩一個當官的‘官’,叫人看起來有些可笑。

茵茵的朋友是個裝扮時髦的半老徐娘,正在賓館的迎門吧台上坐著,在看手機。她看到茵茵連攙帶拽,弄進一個男人來。不由得咧嘴一笑說:“這是怎麼了茵茵,哪來的帥哥叫你撿到了?”

“梅姐,你別說笑了。這是我同學......的哥哥。腿上摔了一下,來這裏開間房休息下。你拿我的身份證開吧。”

茵茵貌似十分懂事,她讓林宇峰扶著吧台,自己掏出了身份證遞過去。

徐娘看也不看,把身份證接過。笑道:“可以的,那你們要什麼樣的房間,大床房還是標準間?”

林宇峰趕緊說:“標準間吧,謝謝。”

“那就標準間?”徐娘打量了一下林宇峰,問的卻是茵茵。這時候林宇峰已經戴上了帽子,以免露著光頭痞子樣嚇人。

“行啊,梅姐房間裏有洗衣粉吧?你看我哥身上有點髒,我想給他洗洗衣服。”茵茵無所謂地問道。

“我這有,小袋的那種,你拿一個去吧。”徐娘說著,從櫃台下順手拿了一小袋洗衣粉,扔在台麵上。

然後就是登記住宿,拿鑰匙。林宇峰趕緊把身上的三百元現金拿出來。結果梅姐隻收了兩百作為押金,就拿著房門鑰匙遞了過來。

天色已晚,林宇峰瞥一眼梅姐身後的掛表,已經是十二點過十分了。而茵茵似乎還是很精神。

辦完手續,茵茵拿著洗衣粉和鑰匙,又來攙扶林宇峰。林宇峰稍稍推拒了一下,還是接受了她的幫助。短短的一個晚上,就因為一個司空見慣的打鬥,使得林宇峰和這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子同室而眠。

這樣的經曆,對林宇峰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以前遇到這些情況,他還是惴惴不安著,但是此刻的他,卻有些輕車熟路的坦然。

兩個人進入到位於四樓的房間裏的時候,林宇峰已經疲憊不堪。他就想趕緊脫了衣服睡覺,有什麼事情明天醒來再說了。

茵茵進屋開了燈,她打量著坐在床邊的林宇峰有些忸怩。林宇峰知道,此刻這女人心裏在想什麼。無非是今天夜裏,她是想用自己的身體來報恩一類。

對於這樣的情況,林宇峰是絕對不能同意的。他不是個見了美女就流口水的色徒。有些的事情看到了就不能不管,可不是想乘人危難去落井下石。那絕對不是君子所為。而且,林宇峰害怕的是,他那個玩意兒也是用起來彈不虛發的。已經叫兩個女人懷孕了。再造孽,那可真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茵茵,我和你說啊。我的衣服你別給我洗了。天這麼晚了,我們都休息吧。我睡這個床,你誰那邊那個。我這件髒衣服,你拿去泡到洗手盆裏就好了。忙了一天,大家都累了。”

說話的時候,林宇峰不敢打量茵茵的雙眼。因為在暗暗的燈光下,茵茵的眉眼很像是小楚的樣子。

這個時候,一想起小楚來,林宇峰就會接連想起和小楚在一起的日子。那些日日夜夜曆久彌新。要是此時此刻小楚在這裏該有多好?繼而林宇峰又想起了懷孕了的黎曼,這一下他的所有情緒都一下低落了。

“哥,依著我說呢,咱們這樣。你都知道我是個夜場工作的人。可能在你的眼裏,我們這種人是和街邊的發廊妹畫等號的。可是我說我不是那種人,不知道你信不信。”

“你這話說的,我可沒把你當成那樣的人。”林宇峰解釋道。經過長時間的精神緊張,他已經很困了。自從回歸了正常生活之後,林宇峰一般是晚上十點之前,一定要上床就寢的。

“那好,哥,洗衣服的事兒,你就別管了。如果你不願意洗澡,無論如何也要拿熱水洗洗腳。這對你的腿有好處的。”

林宇峰其實也很想洗洗澡,但是這種環境下確實不方便,他就點頭同意了茵茵洗腳的建議。趁著茵茵去找盆接水的空當,林宇峰把自己的褲子和上衣都脫下來。衣服上油膩膩腥臭臭的,他直接團團扔到地上了。

茵茵手腳麻利,很快就出門去跟梅姐要到一個塑料盆。然後回來給林宇峰放了一盆熱水出來。而此刻的林宇峰,已經仰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在睡夢中,林宇峰覺察到了有人在給自己洗腳。於是他腦海裏就看到了小楚的模樣。想起小楚來林宇峰流淚了。明明有些意識,他卻不願意在這美夢中醒來。

後來腳洗完了,‘小楚’輕輕地給自己挪動身子,讓他躺著舒服些。再以後屋子裏的燈就關了,林宇峰滾了一下,很快進入到香甜的睡眠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