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痛快淋漓,從地獄到天堂的衝刺時間隻有十幾秒。然而天堂終究是可望不可即的,它或許隻許你看一眼彼岸的美輪美奐,桃李芬芳。接著就如同吝嗇鬼一樣,立刻把你打落俗陋不堪的凡間。
大白天的去演床戲,總是不那麼妥當的。幸好陳冰沒有在極致快樂時胡亂叫喊的毛病。一切的一切,她都默默滴承受了。最多在林宇峰傷痕累累的背上揉捏一把。
一次床戲就象征是一次生命的輪回。如果說這也算墮落的話,那一次比一次都是更深的墮落。欲望的深淵裏有一條螺旋式的孔道,人溜下去就隻有螺旋式的下落。而這下落是沒有盡頭的,死亡就是他的盡頭。
陳冰坐起身咧咧嘴,眼風分外嫵媚。她迤邐著身子,心滿意足下床洗澡去了。丟下一個林宇峰如同一具無望的空殼。他懷疑也許明天陳冰又會改變主意,讓他跟著一起走的。
林宇峰感覺隨著床戲的增多,兩個人如同是咬合默契的齒輪,真有點難解難分的趨勢。而自己的所作所為,無疑就是個罪人。到處沾花惹草到處和女人不清楚。
香格裏拉這地方,在北宋時期屬於一個叫大理的國家。而武俠小說裏,則有一部以大理為故事起點的書,叫做《天龍八部》。那裏麵的大理鎮南王、皇太弟段正淳正是這麼一個角色。處處留情,到處有私生子。
應該說這段正淳雖然盡享豔福,也有報應,差點死於舊情人之手。唯一的骨血段譽卻是老婆偷人生的。這故事的結局,叫人想起來有些啼笑皆非。
段正淳這樣的人貴為皇族,人家有本錢朝三暮四。可他林宇峰算個什麼東西呢。居然也到處留情,毫無羞恥地和女人廝混。在這類事上誰主動誰被動,直接是說不清楚。再說,掰扯什麼主動被動之類有什麼意思呢。這隻能自己心中有數了。
如果林宇峰碰的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最多也就是移情別戀。心裏的負擔並不重。可是他偏偏和一個女毒販有了這一層親密。而且讓這女人懷過孕。這件事兒一旦暴露出去,那林宇峰一家人就會直接被口水淹死。沐曉琳甚至姚惠這些仰慕過他的小姐們,會立刻棄之而去。真到了那時候,林宇峰不但聲名狼藉,還會累計九泉之下的父母。
臨到後來,隻能像一隻喪家犬一樣,躲到一個誰都不認識他的地方隱居了。
林宇峰想到這裏,覺得不寒而栗。他爬起身來也想去洗洗澡。既然現在陳冰已經允許他離開,那洗洗澡就趕緊走吧。越多待一會兒,他的罪孽感就越深厚。
陳冰披著一件浴巾正從衛生間出來,她看到林宇峰起來就說道:“去打開我的箱子,給我拿出那件睡裙來。這破浴巾不是什麼好料。”
林宇峰悶悶地去幫陳冰拿了睡裙,他說:“我洗洗就走了。反正早晚都是這樣的。就不要再搞什麼最後一課的儀式了。”
“儀式已經搞過了。你願意走,好吧,趁著我現在還不需要你。你走就是。”陳冰翻翻眼皮,想笑卻沒有笑出來。林宇峰不曉得這種時候,這個女人居然還笑。
這一次兩個人又沒有采取任何措施。這類事每次都讓林宇峰追悔莫及,但是每次開始的時候他都不會想到這一層。
匆匆洗了洗身上的汗水,林宇峰出來穿好自己的衣服。陳冰在旁邊坐著,笑道:“你說你這麼一個人,這麼厲害。怎麼最後總要喝別人的洗腳水呢。你別發火啊,我說的是你被人算計。要是你特麼以為我說自己是洗腳水,我能當場殺了你,你信嗎?”陳冰呲啦咧嘴威脅道。
“我信。我也就是個新兵蛋子。一碰到複雜艱巨的行動,沒有老兵帶就會出亂子。如果單純當打手打人,我是完全夠格的。”說到這裏,林宇峰自嘲地笑了。
林宇峰要走了,這一次陳冰沒有再動情不舍。她客客氣氣把林宇峰送到了房門口。在門口,陳冰說道:“隻要我還活著,我是會想辦法找到你的。除非你等不及,另娶他人。”
林宇峰沒有明確表示什麼,他隻點點頭表示聽到,就離開了。一直到樓下都沒有回頭再看陳冰一眼。林宇峰認為,陳冰的承諾無異於癡人說夢。
出了旅館的大門,林宇峰甩開兩腳就往市中心走。估計在這裏坐長途汽車,陳冰也不見得知道汽車站在哪裏。邊走邊問吧。
沒想到,剛走到那個吃飯的川菜館前,林宇峰就看到了茵茵拉著她的男朋友。他們才從旁邊一家工藝品店裏出來。現在看,那男的長得一表人才,接近於玉樹臨風了。連林宇峰見了都有點自慚形穢。茵茵這一次果然釣到了金龜婿。
雙方走了一個麵對麵,林宇峰裝作沒有看到茵茵,他想從旁邊低頭過去。隻不過他走了幾步之後,就聽到茵茵在背後呼叫他。
“張哥,那是你嗎?”
林宇峰不能再裝傻了。他急忙停住腳回過頭來,像是才看到茵茵一樣。
“是誰叫我啊?”
“是我啊,你不認識了?我是茵茵啊。”茵茵笑吟吟地看著林宇峰說道。
“啊,哎呀你不和我說話我還真不敢認你了。你父母都好吧?”林宇峰不得不有點久別重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