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確實是個觀景的好地方,遠處海天相接一片氤氳。遠遠看去各種船舶往來,都像是遠遠的一個黑點。楚天燕說,這裏的對岸幾十公裏就是香港了。
林宇峰對香港沒有什麼興趣,他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雕塑。怎麼看,那海鵬的形象都想死威虎山裏的座山雕。
看著看著,林宇峰禁不住笑起來。不知道這青銅做得雕像出自誰手。看來是向《林海雪原》取過經。
“你笑什麼啊。可不要笑人家的頭發。說不定你老了也會禿頂呢。”
楚天燕誤會了。她以為在嘲笑旁邊一個留著長發蓋禿頭的老人。那個人典型的‘地方支援中央’發型。這種頭發最忌諱遇到刮風,那也樣子長發飄飄的,確實是不雅相。
這個人也是,出來玩怎麼也該戴個帽子?
“燕子,你誤會了,你看看這身後的海鵬雕塑。怎麼看怎麼像那個座山雕。”林宇峰背身對海,指指點點。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了,你還是別說笑了。這地方畢竟是李曉婉死去的地方,你如何笑得出來?”
一句話就將了林宇峰的軍。他趕緊收了笑容,嚴肅起來了。
幾分鍾後,兩個人來到大致的出事地點。因為事情的發生離現在不過幾個月,那個石欄杆上還能看出更換過的痕跡。
“應該就是這裏了。你看這麼寬的公路,怎麼會把車子開到了海裏?”楚天燕嘀咕著,看看護欄再看看路麵。這裏的人行道和公路之間,也有路沿石,且人行道比公路麵高了差不多十公分。正常的情況下,不應該墜海的。
林宇峰扶在欄杆上,俯看著下麵綠色的海水浪濤洶湧,一吞一吐。他在心中默默地說:“曉婉,如果你是被人害死的。我一定要揪住背後的黑手,為你申冤。”
楚天燕走過來,伏在林宇峰的耳邊問道:“你相信李曉婉是被人害死的嗎?證據是什麼呢?”
“我隻是有一種直覺,目前還談不上證據。我懷疑李曉婉的死可能和麻建兵有關。”林宇峰盯著海水,直截了當地說。
沒有任何證據的懷疑,有時候會被人嗤之以鼻。但是楚天燕看了看林宇峰的臉色,她沉默下來。論起年齡,死去的李曉婉和小楚差不多大。可以說還處在青春靚麗的好年華,就這麼被一場車禍奪去了生命,怎麼想都是件很可悲的事。
兩個人從海邊回到招待所,直接去的是楚天燕的房間。在那裏打開小楚的隨身筆記本電腦。從郵箱附件裏調出卷宗來。一張照片一張照片,細細研究著。
林宇峰看到了肇事司機車阿亮的照片。這個人的麵相和眼神,怎麼看都有一種狡黠之氣。那是一種典型的南方人消瘦的臉型,瘦高個子。穿著舊拖鞋,一副破落戶的樣子。從他的個人情況記錄裏,林宇峰發現車阿亮的籍貫是廣西。但是他在深圳已經二十年了,目前出於離婚狀態。但和一個江西女人同居在一起,且有兩個孩子。
從兩輛被撞車輛的撞擊痕跡看,並不是正後麵追尾。而是車阿亮的貨車左下角猛撞到了寶馬車的右下角。這樣的撞擊之力,幾乎是瞬間把李曉婉的車子送進了大海。
但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是絕對無法給車阿亮定殺人罪的。
林宇峰無聲無息地查看卷宗。也看到了李曉婉的家庭情況資料。原來李曉婉一家人並不是燕京人。和麻建兵一樣,他們一家來自東北的黑龍江省。隻不過,從李小婉和麻建兵的父輩開始,他們就來到燕京落戶了。
基本可以說,麻建兵和李曉婉就是在燕京長大的。平時他們說話的口音,幾乎聽不出一點東北味道。
李曉婉的父親李長江是個做口服保健品的商人。在十幾年前,口服保健品行業波濤洶湧的時候,很賺了一些錢,並在燕京置業安家。
李長江這個名字,讓林宇峰想起自己的老班長。如今班長已經身陷囹圄了,而這個李長江則貌似活得很滋潤。看這個名字,李長江的父母也不該是有文化的人。
楚天燕停下敲擊鍵盤的手說:“怎麼一下子有這麼多叫李長江的?估計每個李長江都不是省油的燈。說不定也是個情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