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峰苦笑道:“我也不是三頭六臂,隻能是用雙手搬起來了。隻要砸開玻璃,一切好說。”
“那你把手電筒和槍都給我。我給你照著搬石頭。”
林宇峰記不得當時是在什麼樣的心態下,把槍和手電筒交出去的。反正當他彎下腰要搬石頭的時候,聽到了背後傳來的一聲:不許動。然後就聽到了一個男人得意的笑聲。
“兄弟,請你到這裏來,真是不容易啊。害得我還要搞個苦肉計。”
林宇峰十分詫異地直起腰回頭,他看到了站在茵茵身邊的字國瑞,曹萬順和華仔。而且一共有三支槍在指著自己。
曹萬順上來就用一副手銬銬住了林宇峰。
“兄弟,你可別亂來啊。要不就得死在當地。這個地方別說晚上,就是白天也不會有人來。因為離這裏最近的村子就是我們的堡壘村。嗬嗬嗬......”
林宇峰聽到字國瑞在夜風裏冷笑了起來。同他也看到了茵茵臉上冷酷的笑意。此刻茵茵的槍口也指向自己。
“哥,請你到這裏來,也是字總下的苦心。在這裏還有一位故人在等著你。你最好稍安勿躁些。免得當下就丟了性命。”茵茵咬牙笑道,一臉的惡意和快意。
“茵茵,我沒想到你居然會害我。我這麼千裏迢迢跑到這裏來,可以說九死一生。居然是走到你給我設下的套子裏了。”
“怎麼又提到套子了?我曉得你從來對套子不感興趣的。你喜歡零距離親和,不是嗎?”茵茵扔了手裏的傘,用手撩撩頭發,有點浪浪地笑。隻有這麼一副表情才能看出夜總會小姐的本質。
難道自己和茵茵中間的那翻接觸是一場夢境?
林宇峰被推推搡搡地弄進了竹子平房。然後又迷迷糊糊地被弄到了平房下的地下室。剛才看到院子時的疑惑終於得到驗證。原來這突兀的院子就是為這個地下室存在的。
地下室裏,潮濕而昏暗。一張昏黃的節能燈掛在角落裏。但這間地下室似乎麵積不小。
林宇峰下來之後,還沒等怎麼看清什麼,就有一個黑衣人從地下室的裏間跳出來,一句話都不說上來就抽耳光。
其實林宇峰完全可以躲避這突如其來的抽擊。但是在他後腰上的槍口給了一個冷酷的現實。隻要是林宇峰一有反抗的兆頭。他是活不到下一分鍾的。
沒有任何辦法,林宇峰隻能先由著對方打。隻不過挨了幾下之後,他本能地閃避了幾下。那個人打不痛快,就拳腳並用了。一個直挺挺的膝蓋頂擊,林宇峰就蝦著身子倒在地上了。
“都特麼愣著幹什麼?還不往死裏踢他!”
聽到這一句無比陰毒的叫罵,隻叫林宇峰三魂出竅。這個聲音居然來自那個不願意想到的女人。也就是說,林宇峰不知道是第幾次落到了陳冰的手裏。這一次,林宇峰曉得自己的命就要送在這裏了。等待著他的是雨點一般下來的踢踹......
盡管林宇峰在學會打人的同時,也學會了如何挨打。可問題是,這些打人的人力裏有曹萬順這樣的好手。頓時就把林宇峰打得鬼哭狼嚎了。雖然叫林宇峰選擇咬緊牙關一聲不吭扛著,他也做得到,但是他選擇了示弱,選擇了鬼哭狼嚎。這樣做的原因,也不過是叫打人者釋放惡意。平複他們心中的怨氣。同時也是給自己爭取多活一會的機會。
多活上一會兒,也許就多一分活下去的機會。先顧臉前吧。林宇峰在地上翻滾著,盡量讓非要害部位承受不知何人的凶狠踩踏。一直到最後昏死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一碗冰涼的水徐徐倒在了林宇峰臉上。隻嗆得他不住咳嗽。頓時就有紅紅的鮮血從嘴角上流下來了。也不知是傷了內藏,還是被人踢爛了腮幫子。反正,當林宇峰悠悠醒轉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又一次遍體鱗傷了。
在睜開眼的一瞬間,林宇峰恨不得跳起身來掐死麵前的女人。這個拿著水碗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千辛萬苦救出來的茵茵。而這個女人也真的是人家下的釣餌。
林宇峰好想問問,幾個月的時間就叫這個女孩子變的為虎作倀。究竟是什麼改變了她?如果僅僅是跟了一個毒販的丈夫,她或許會害別人,但是對林宇峰恩將仇報,那是要過很大的坎的。
從人變成泯滅良知的獸類,畢竟是個漫長的過程。尤其是對於茵茵這種本質善良的女孩子來說。
可是現在,出現在林宇峰麵前的茵茵已經變了,一看眼神就知道。她的眼神甚至都不如陳冰清澈。
慢慢地,林宇峰眼前的事物變得清晰起來。他也知道自己的臉已經腫的不像個樣子了。這一次他做好了犧牲生命的準備。也許,上一次在西藏的邊境口岸,陳冰已經要把林宇峰置於死地了。可是他卻奇跡一般活了下來。
“據說,一隻貓有九條命。可就是有十九條命它也有死的那一天。我想說,你就是那隻活得不耐煩的貓。當初我對你可是掏肝掏肺的。到後來養了一隻白眼狼不說,也害得我一家人家破人亡。對你這負心薄幸的豺狼豬狗,叫你痛快得死去是不人道的。我不知道,古代的千刀臠割是什麼情景。但是對你,有的是人願意當這個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