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燕京這座大都市的地鐵,林宇峰還是比較熟悉的。但是這一次他真得有點沉不住氣了。神情恍惚之間,中間有兩次坐過了站。對目前的他來說,用一句眾叛親離來形容,似乎是很恰當的。樹欲靜而風不止。遲早有一天,他林宇峰要和那個‘東方不敗’基佬,來個華山論劍。
折騰了好久才趕到客運西站。林宇峰先到售票大廳裏到處轉了轉。人是不少,但是沒有他叔叔。又到外麵的廣場上找了找。盡管這附近南來北往的人很多,林宇峰卻始終沒找到他要找的人。林宇峰不得不再次撥打叔叔的手機,還是說‘已關機,稍後再撥’。
麵對著眼前都市的車水馬龍,林宇峰頭一次感到了無助。叔叔既然是來找自己,怎們也得給自己打個電話吧。就算是沒有手機號,但是東晶集團在網上也有辦公電話。今天周末總公司沒有人上班。林宇峰就試著播了值班電話,結果值班的人說,從沒有接到過任何電話找林宇峰。
沒有線索了,怎麼辦呢?
林宇峰又回到售票大廳,繼續尋找了一遍。還是沒有。他決定到車站附近的地下通道再看看,如果還沒有,也隻能先回去了。這麼大的一個城市,要這麼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地下通道裏展示的事實證明,林宇峰的尋找都是徒勞的。他走在馬路上想著,如果到傍晚叔叔還沒聯係自己,就隻有報警了。現在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先回去守株待兔。或許叔叔會自己找到那裏去。怎麼說,叔叔也是個大城市人,不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土鱉。
這是林宇峰第一次有了一種彷徨無助的迷茫。茫茫世界,他竟然也感到特別孤獨,趕到了個人的渺小。要不是前幾天遇到簡愛國和楚天燕,林宇峰的心態原本是不錯的。
在坐地鐵回工廠的路上,林宇峰甚至想,等找到了叔叔,還是回家去吧。在省城找份工作,離著爺爺奶奶也近些。現在逃避的時間也不短了,應該可以回去了。燕京這個地方,隻要有簡愛國楚天燕在,就不能再當做落腳處。還有那個羅小童,他知道了自己在東晶集團上班,肯定也不會放過報複的機會。當初是在馬路上當眾打過他。
時至今日,林宇峰不願意說楚天燕水性楊花,因為人家壓根就對自己沒有任何義務。而嫁個富二代,也是現在很多女孩的首選,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至於楚天燕又如何和羅小童重歸於好,林宇峰無興趣知道。以後這些人在他這裏,都是些越退越遠的人生過客。他想的是,和任何人握手言和,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當初那種打奸除惡的英雄之氣,在挫折麵前差不多消弭了。林宇峰想學會和光同塵,向他們妥協。
至於那些驚心動魄的經曆,現在的林宇峰根本不願意再想起來。那些和這些經曆有關的人,林宇峰也不願意再遇到。他曾經心雄萬夫,以為靠著自己精湛的身手,就可以和警匪片裏英雄一樣,橫掃一切牛鬼蛇神,最後獲得那種生命的完滿。看來,這想法是好高騖遠了。還原一下自己,他本是個曾經優秀的士兵而已。而同時他也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兒,他需要的不是英雄的光環,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普通人日子。
林宇峰幾乎是回到自己宿舍的同時,就接到了派出所打來的電話。
“林宇峰嗎,你好。我是郝鵬。請你現在立刻趕到燕京醫科大學一附院。就是你上次住院的地方。現在你的叔叔在這裏做手術。請立刻趕過來。”
林宇峰接到這個電話,直接就傻了。他不曉得叔叔為什麼會在醫院做手術,難道是不小心出了車禍?掛掉電話,林宇峰幾乎沒有時間多想,就立刻出門找出租車。等他趕到一附院,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到醫院裏,依舊是門庭若市的局麵。很多外地的病人都是一副風餐露宿的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