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峰被說得無言以對,隻好輕輕地歎一口氣。關於他心中的的秘密,估計是永遠都不能說出來了。要一直帶到棺材裏。而彼時彼刻麵對小楚,他的心緒更為複雜。孽債,這兩個黑黑的字,在林宇峰的腦海裏像一塊金字招牌,一閃而過。這債務,什麼時候會連本帶利一起還上呢。
“對了,你不是要和我說事情嗎?你說吧。”
愣怔片刻,林宇峰也喝完了一杯茶水,他想起剛才楚天燕的話茬。他覺得小楚帶來的消息,多半是對他有壓力的消息。
“李支隊長從韶關打了你的手機。今天下午打得,你在昏睡我就接了。”
“他有什麼事情?”林宇峰一放心問道。
“他說,你們要做的事情準備得差不多了,想看看你什麼時候能回去。”
“這麼快啊?這個人的辦事效率真是不低啊。”林宇峰有些意外,這個李垂楠確實不簡單。。
“人家是支隊長,不能就耗在一個案子上。再說,李垂楠是軍轉幹部,在部隊的職務都高過簡局。中校副團,也是XX軍出來的。他老婆是廣東警界著名法醫,他就隨著轉業到廣州了。”
“嗯,我們是一個軍出來的。不過他離開的早。我一個大頭列兵也不認識。”林宇峰自嘲道。
“是啊,可你還沒有見過他的老婆。那個女人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法醫。風度翩翩,而且業務精湛,屢破大案。改天的話我們一起去拜會一下這位大姐。對了,她也姓林,叫林秋潔。五百年前和你是一家人。”楚天燕有些打趣地說。
“天底下姓林的,好的賴的都讓我碰上了。不過李支隊倒是和我說過,讓我到他家裏去做客。說他妻子燒一手好菜。如果我不忌諱,盡管去吃。我說我忌諱什麼啊?當兵的人誰忌諱這個。要說起忌諱來,那麼警察們就別吃飯了。一線的警察有幾個沒見過屍體,沒擺弄過屍體?”
“吆,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個風格清新的一個人?從今天開始,你也是我們行內人了。你知道當年李垂楠怎麼追到得他老婆?說起來還有一個笑話呢。”林宇峰的侃侃而談讓楚天燕刮目相看了。
“什麼笑話,你說說。”林宇峰從睡夢中醒來,已經沒有了睡意,他興致勃勃地看著楚天燕的嘴唇。
“讓我說說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你說。”
“喝完酸奶,你能不能去洗一個淋浴?對不起,我雖不是個有潔癖的人,但我也不喜歡你滿身酒氣。以後,不能喝你不要再喝酒了。你這酒量直接不成。”
“行啊,你的條件我全盤接受。”林宇峰一臉無所謂。
“話說,李垂楠還是個師部的軍務科長。一天和同事一起出差來廣州。當時李垂楠三十一歲,是待字閨中的少壯軍官。目高於頂,尋常脂粉根本看不上。”
“在軍區辦完事出來,李垂楠和同事正在街上遛彎。忽然看到前麵公交車站一陣騷亂,原來是有小偷在結夥盜竊。被偷的是一個大學生模樣的男孩。”
林宇峰笑了,他懷疑下麵的故事是不是該永雄救美了?就和他當初一樣的經曆。
“那男孩看到對方人多勢眾,被偷了也不敢說話。卻是旁邊的另一個姑娘大喊一聲:你偷了他什麼?快拿出來!”
“見姑娘長得見狀美貌,叫男孩心生漣漪。不會是小偷引來的豔遇吧?”這話說的林宇峰差點笑了。小楚這是要說書啊。
“當時正是公交車要上客出站之際,眾人亂紛紛圍著。小偷自然不會承認,大家正在糾結吵鬧的時候。身穿便衣的李垂楠卻看到那個賊的同夥,應該還是個高手,卻在趁機下手割姑娘的包了。”
“李垂楠迅速跑過去,大吼一聲要抓那大賊的手。沒想到那個家夥經驗豐富,反手就給了李垂楠一刀。要知道他手裏這是那種剃須刀片做得割包器。鋒利異常。李垂楠縮手不及,被劃破了手背。鮮血直流。李垂楠的這個同事是個政工幹部,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對付。”
“你也知道,這些小偷作案,一般不會是一兩個人。有下手的,更多的人是在旁邊照應。但是李垂楠那天招惹到的是這一群賊的頭兒。”
“這邊一動手,四五個賊也都出手了。他們並不知道李垂楠是個軍官,隻是上去拳腳亂打。在110.警察到來之前,那個被割包的姑娘,自己就出手料理了兩個。”
“她先是掄起包,一下抽到賊頭的腦袋上。打得賊頭暈暈乎乎。再用高跟鞋打倒了一個。”
“這麼厲害,那個包得有多重啊。至於高跟鞋我可是見識你的了。”林宇峰不由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