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每個人的一生都有幾個難以逾越的坎。贛南山區的那個溶洞,則是許久以來林宇峰心裏的一個坎。他們的車隊到達之後,羅所長已經在現場等待。而且經過緊急聯係電力部門,廠區的照明通過維修已經恢複。
羅所長打開了鏽跡斑斑的大門,兩輛警車,一輛中巴魚貫而入。為了避免目標暴露,所有的車輛都選擇停到了辦公樓後麵。這個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昏暗。遠遠的火燒雲掛在西天邊的山頭上,照到的遠近山巒一片金黃。這本是個景色優美的地方,卻因為毒品的沾染變得恐怖而神秘。
下午出發的時候,天空已經徹底放晴了。一路走來,白棉花一樣的雲彩,越飄越遠,直到最後露出藍湛湛的天來。大家的心情也因為這朗日晴天而變得舒暢。
這是大戰前的短暫放鬆,看著中巴車裏全無武裝的戰友,林宇峰也禁不住心潮激蕩。有了這十幾個人,和他們攜帶的裝備,這一次行動務必做到完美收官。
進到水廠院子裏,林宇峰的眼睛禁不住要找尋往昔的痕跡。部隊下車後,帶隊一個中尉過來整理隊伍。大家鋼盔上都佩戴了紅外夜視儀。還有無線電通訊係統,林宇峰也領到了一套,方便聯係。他使用的八三狙擊步槍上,則帶有紅外瞄準鏡。可以在黑暗中,指哪打哪裏。
部隊稍息後解散稍事休息,炊事兵開始把攜帶的盒飯逐一加熱。大家就在這院子裏四處查看。
林宇峰和小楚利用這個難得時間,在院子裏到處轉了轉。這裏和他們離開的時候已經截然不同,能長草的地方都長著草。辦公樓像一張死人的臉,破敗而淫僧。樓前到處是老鼠和野貓的糞便。幾乎從鬧鬼事件傳播開之後,這個地方就人跡罕至。成了各種動物的樂園。
羅所長說,別說這個院子,就是院子前的公路上,大白天也很少有人敢走。大家寧可繞路,或者結伴而行。林宇峰聽了笑道:“這地方不成了景陽岡了嗎?我們今天來就進去見識一下,裏麵究竟有什麼神聖。”
楚天燕站在院子裏,在阿秋死去的地方,甚至低頭鞠了一躬。也算是患難之交了。林宇峰打扮得像個特警,長長的狙擊步槍斜掛在胸前。手槍則是掛在右邊膝蓋處。
跟著來探險的曹工等人也換了衣服,被戴上了鋼盔。李垂楠已經把他倆領到旁邊開始交代實情了。林宇峰遠遠看著,覺得這件事現在說有些不妥當。有些先斬後奏的意思了。
好在經過做工作,曹工那和那個都同意繼續參與行動。
吃過飯,李垂楠,朱警官,林宇峰還有那個中尉應連長一商量。決定,十五個特戰隊員,三個和特警留在外麵策應。朱警官擔任所有洞外人員的指揮。洞內人員分為兩撥。林宇峰和六個特戰隊員,加上曹工一撥。李垂楠,應連長,加上小馬以及五個特戰隊員一撥。李垂楠擔任行動總指揮。
小楚和羅所長,朱警官,三個特戰隊員,兩個特警待在洞穴外的車間裏警戒。
那個車間的照明燈已經接上了,因為長久不用燈上全是塵土。照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所在一片昏黃。林宇峰忽然想起,在這裏還死過一個人。他走到自己當初藏身的地方,那些破爛編織袋還在,隻是密布蛛網和老鼠屎。看到這些似曾相識的東西,林宇峰的背後頓時生出寒意。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身上的武器。也許真的進入到黑暗環境裏,這支狙擊步槍很可能排不上用場。
過去在部隊,林宇峰的手槍出槍擊發速度控製在一點五秒。剛才他又練習了十幾次,還是可以在兩秒鍾以內做到出槍擊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