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這個洞穴秘境裏來的時候,林宇峰就有一種不安的預感。這種預感不是來自暴力方麵的對抗,而是一種有觸目驚心壞事要發生的不安。他不知道陳冰和阿星是通過什麼途徑回到了這洞府,而且落到了麻建兵的手裏。
麻建兵以前是個公子哥,後來通過在燕京的交往,林宇峰對他的印象是有所改觀的。最終卻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毒梟。他可能一直覺得這個地方十分保險吧。麻建兵的變化讓林宇峰感覺出世事的無常。按說麻建兵是不該從幕後走向前台的。涉毒犯罪的嚴重後果,他不可能不清楚。也許是發生了某種不可知的變故,讓麻建兵喪心病狂起來。
“你少特麼的胡說啊我說,這事兒胡說可是要沉河的。就是碰巧知道了裝作不知道最好,看到了裝作沒看見最好。我們和他不過是雇傭關係。自古禍從口出,因為多說了幾句話被滅口的人可有的是。你傻逼還上過高中?假的吧?”老韓老謀深算地斥責道。
“我知道,我知道。這不就是咱老哥倆在這裏閑嚼舌頭嘛。再說咱說的的土話,他們基本聽不懂。我就是覺得這個姓麻的小子,人太惡了。當著人家老公麵前糟蹋他老婆,世界上還有比這更侮辱人的嗎?星仔,陳老板那會兒我就認識,那是個多麼仗義的人啊。他那老婆陳冰以前可是咱這個加工廠的大老板之女。現在老板死了,新來接手的孫子們居然一點都不念舊情,幹這斷子絕孫的事兒。”老胡頗為憤慨地說道。
“唉,你看看咱們幹的活計,就知道在這裏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好人誰幹這個?看到錢的份上,眼不見為靜吧。”說到這老韓又是一聲歎息。
林宇峰咬緊牙關偷聽著,他又想起當初和麻建兵在大學浴室前打鬥的那一幕。當時就是為了陳冰才打起來的。現在陳建國死了,陳冰已經失去了庇護。而陳星賢這個家夥似乎沒多少頭腦,很容易在病急亂投醫的時候被人算計。
現在就是要打聽一下陳冰的藏身之處了。略微一考慮,林宇峰就把目光投向了高台上的那些平頂房屋。不管從哪個角度說,那裏都是這個秘境空間的王者。於是,林宇峰就不想再聽下去。他一定要在關鍵時刻,把陳冰解救出來。不幹事就出來隻有麵臨著什麼,陳冰都應該勇敢麵對。而對於玷汙了她的那個人,林宇峰也絕不會客氣。
宿舍樓後麵是個狹長陡峻的山體,幾乎沒有快速藏身之地,而林宇峰的這一身扮相,叫人一看到就會露餡。他不得不想辦法找個隱蔽的地方先藏起來。
觀察了一下,林宇峰從這開著的窗戶前往前進了幾米,同時他也把凱夫拉鋼盔摘了下來。這樣就算是被看到也有個緩衝時間。這個樓上住的,基本是在加工廠裏工作的工人。這幫人估計在加工廠關閉的時候,為了保密都難逃一死。
哈著腰往前走,林宇峰伸出手一個一個地摸著窗戶。幾乎沒費什麼勁兒,就把第二扇窗戶推開了。這裏的窗戶就是個鋁合金的雙扇推拉窗,外麵也沒有防盜網。這種地方安裝防盜網是沒有啥意思的。大家的錢都鎖在櫃子裏,也不會有人來偷。。
窗戶開了之後,林宇峰輕輕地往裏探頭看。
屋子裏的陳設很簡單,兩張鐵床夾著一張簡易小桌。西牆邊則樹立一個噴漆鋼板的文件櫃。再就是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了。黑乎乎的也看不很真切。
兩張床的一張上睡著一個人。但是那個人是頭朝西睡著的,而且打著呼嚕。加工廠裏的勞動,林宇峰經曆過,並不是特別辛苦。但是工廠搬到這裏,所有的東西估計都要靠肩扛人推弄進來的。也不知道走多遠才到這裏,所以你不得不想到那些裝卸工,他們絕對是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