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陡生,林宇峰隻能把舉槍的手慢慢放了下來。
此時的胡博已經驚慌失措,他推開還在發抖的曹彤彤,轉身跑出了房門。林宇峰覺得,胡博回去給陳冰找手銬的鑰匙。
“你這個賤女人,你怎麼會對這個敗絮其中的基佬如此鍾情?你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了?生不如死的樣子。你要想清楚,你的爺爺和叔叔都是你害死的。是你把他們領到這鬼門關裏來。”
陳冰扭著身體勉強坐了起來,她蔑視地看著麵前的曹彤彤出語譏諷而刺激。
“你到今天是活該,我的胡哥他不是基佬。他會和女人調情,會和女人在床上欲仙欲死。怎麼是基佬了?你看看你自己,也算如花似玉過,你再看看你選的這個癩蛤蟆。你和他辦事的時候不覺得惡心嗎?不要臉到你這個程度,咎由自取!”
曹彤彤像一隻好鬥的母雞,雙手抱胸走上幾步逼視著陳冰。臉色冷酷而詭異。這個人演女鬼真是得其所哉。
“我告訴你,胡哥就是我的天。我願意為了他做任何事,包括去死。我的愛情是最富犧牲精神的愛情,你這樣暴殄天物的賤貨是理解不了的。”說話間,曹彤彤還想上去打陳冰的耳光。但被陳冰機警地躲開了。
須臾,麻建兵帶著剛才那個女看守進來。他皺著眉頭對曹彤彤說:“你先出去吧,我要穿衣服。外麵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確實是進來了人。事不宜遲,我們要先撤離。胡博在外麵等你。”
曹彤彤不敢惹麻建兵,又聽到胡博在等,就慌慌張張地出去了。緊接著,麻建兵脫下軍大衣,動作快速地把衣服穿戴整齊。然後他拔出槍來,對陳冰說:“胡博叫我送你們上路。但是我又舍不得殺了你。冰冰你知道,從大學起我是一直暗戀你的。隻要你答應以後跟著我,我馬上給你開鎖,趁著他們還沒找到入口。現在走還來得及。”
“好,我答應你。我現在鳳凰脫毛,比不得當初了。但是你以後不能再對我用暴力,你答應不答應啊?”陳冰不假思索,很蕩婦地說。這是一種本能的自保。
麻建兵點點頭,說:“行,你怎麼說我就怎麼辦。”說完他毫無征兆地一抬槍,砰砰兩槍,都打在了陳星賢的胸口上。受盡折磨的陳星賢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死去了。陳冰坐在床上,看到這一幕很痛苦地尖叫了一聲。
“你為什麼要殺了他?他妨礙你什麼了!”陳冰猛力掙紮著,大聲吼叫著。
“沒妨礙我什麼,我就是看著他不順眼。所以他就在滅口的名單了上。我最後問你一遍,你是決定跟著我走,還是要跟著阿星走?你自己拿主意吧。這裏馬上就要斷電了。”
“我不想死,當然要跟著你走。再說我也喜歡你那暴力的溫柔,比起胡博和這光頭佬,那可真是強多了。”陳冰故意浪笑著著說。
“那好,我這就給你開鎖。我們趕緊走。”
麻建兵果然麻利地過去給陳冰開鎖。然後一把把她扯起來,往外就走。在麻建兵開門的一瞬間,陳冰回過頭來,含著熱淚看了一眼低頭死去的阿星,隨即被麻建兵拽到室外去了。
這長達半分鍾的時間裏,林宇峰站在屋後看著這一切,居然不知所措。等他知道要幹什麼的時候,整個洞穴裏的燈已經熄滅了。此時林宇峰才反應過來,他恨不得抽自己一記耳光。
後悔已經沒什麼用了。林宇峰隻能憑著記憶先原路返回。沒有夜視儀,在如此黑暗的地方,幾乎等於是寸步難行。林宇峰重新爬上屋頂摸索著,他看到整個的洞穴裏並非毫無光亮,而是有兩隻像是曹彤彤爺爺用的燈籠在發著冷光。就掛在生產車間的二樓
高台下麵的宿舍口那裏,接連傳來幾聲慘叫。接著就是砰砰的沉悶槍響聲。槍的響聲不大,是帶著消音器的手槍。看來,麻建兵在布置手下殺人滅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