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垂楠笑話林宇峰是個處男,林宇峰本人並不反感。每個男人在沒碰女人之前都是處男,這有什麼問題呢。
每次林宇峰用白色繃帶吊著胳膊,靜靜地坐在李垂楠麵前。看著李垂楠的臉,林宇峰的心裏感到溫暖。現在的李垂楠官至副廳,和簡愛國一樣穿上了警監級的白襯衫,隻是在林宇峰眼裏還是個鄰家大哥。林宇峰很想和李垂楠喝一次酒,而他們之間的聊天卻不是喝酒可以說的。那些事情說出來心裏痛快,可是傳播出去就不是林宇峰一個人的事了。還有牽扯到兩個女人和一個孩子。
不過,這種對信任的朋友傾訴苦惱的感覺,讓林宇峰心中的塊壘消失了一大半。
原來自己犯過的錯誤,別的男人也想犯,隻不過是沒機會或者沒賊膽而已。林宇峰很激動地伸出手來,拍了拍李垂楠的手背。難得李垂楠有這份理解。
“李哥,你和我不同。你要是在這方麵出問題,我嫂子就敢拿手術刀給你來個一勞永逸。直接去了煩惱根,當下清淨。所以我還是羨慕那種循規蹈矩的生活。雖然沉悶一點,但那是實實在在的人生。晚上睡在床上也不做噩夢。我這個算什麼?我又不是個花花公子。”
“兄弟啊,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任何的一種人生經曆都有它獨到的地方。我不羨慕你,你也別羨慕我。往事已矣,事在人為。往前看吧。”
和李垂楠的幾次深談,仿佛讓林宇峰經曆了一次心靈的長征。不敢說是脫胎換骨,也算是醍醐灌頂吧。確實是這樣,有些事與其藏著掖著,不如大白於天下。諒解也好鄙棄也罷,都算是有個結果了。這樣子天天懸著心,實在有種度日如年的苦痛。
但是李垂楠也說:“小林,你的這件事就是叫人家知道,也需要一個過程。就像是蒸饅頭不到時間掀鍋蓋是不行的。做成了夾生飯,不如不做。”
林宇峰不明白李垂楠的話具體指向什麼,但是他也沒多問。以前找人傾訴一下已經是奢求,現在李局長能夠當一個聽眾,已然是十分難得了。
“你和黎律師的事情,你知我知。現在還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任何事情都要把握好時機,這道理不說你也懂得。林國棟這個家夥的動機已經很明顯了。我將和簡愛國局長一起努力,先促使山南警方采取措施保護好你的家人。”
在休息養傷的日子裏,林宇峰給他的大舅打去電話,說了要給父母買墓地的事。拜托大舅在本縣境內找一個比較好的墓園。位置呢,離著老家離著黃台河越近越好。一旦問好了,可以先發個照片過來看看。
這也是林宇峰的一個心事。有關有人混入殯儀館給父母的骨灰盒貼紙條的事兒,林宇峰沒有告訴擔任城關派出所的大舅。這樣的事兒動靜鬧大了也不合適啊。
說到底麻煩都是自己惹出來的,偏偏因為受傷自己沒辦法行動。這些天裏,林宇峰並不想聯係楚天燕。他覺得自己沒有臉和小楚說些什麼。但願他在深圳兒童醫院的‘壯舉’,不要傳到小楚的耳朵裏。
旁人會不會說,那就看林宇峰的人緣和造化了。而黎曼讓林宇峰陪她去醫院未嚐沒有目的。這些事越想越深,最後弄的一個人疑神疑鬼,覺得要爆炸一樣了。總不能把所有的人都列為不可信任者。
雖然一直在招待所的房間裏,最多也就去院子裏走一走,但林宇峰通過自己的手機密切注意著事態進展。李垂楠這邊已經申請對林國棟展開秘密調查。
同時抓緊審問被抓獲的黎老板和那些水產公司的員工,這些人除了個別的,基本都被刑拘。等待他們的將是或輕或重的刑事處罰。
毒品這玩意兒,誰碰了誰倒黴。
轉眼在招待所呆了十天了,有時候林宇峰會和小楚聊幾句微信。那也是陸科長不在的情況下聊的。林宇峰隻說還在深圳搜集線索,多餘的話一句不敢說。
小楚的腿已經不怎麼疼了,每天都需要鍛煉。陸科長請了一個月假期專心照顧女兒,雖然母女兩個在對待林宇峰的事上依然處於冷戰狀態,但是在其他事情上利益一致。那就是小楚的身體必須快點好起來。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林宇峰是不可能給自己一百天時間來養傷的。一個成天帶著目標忙碌的人,一旦閑下來,仿佛失去生活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