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不必擔心，出去咱們不說話，都裝成啞巴打手勢。最主要是盡量不和別人打交道。”吳明霞笑著說。
次日早晨，倆人裝扮好了出門。林宇峰發現烏蓋的街上有很多緬甸人在活動。有些人的舉動在林宇峰看來都鬼鬼祟祟的。街上的電線杆上貼著警方的通緝令，上麵有明確的懸賞金額。可見來這裏避罪外逃的人還真不少。這裏的街麵氣息幾乎是和永綿一樣的。表麵平靜暗流湧動。
烏勺山下的村子邊上，有定期的邊貿集市。很多趕集的緬甸邊民並不走十公裏外的口岸，而是選擇偷渡的形式過來趕集。這些當地警方似乎也不怎麼管。
林宇峰和吳明霞是坐汽車過來的。烏蓋縣城一小時發一班車。他們坐車到的時候，接待的是當地派出所的哈尼族警察。這個人是個當地人，也和林宇峰一樣，是個輔警。他的外婆家就在集市所在的村子裏。
車一停穩林宇峰看到那警察已經穿了便衣在等候了。三個人找到沒人的地方說了說烏勺山區的情況。當地這位警察說：“烏勺山區並不很大，但是山上植被茂密，也有一些人散居在山裏。表麵說是在開荒種中草藥，實際上是幹啥隻有他們自己知道。有些地方最有可能藏汙納垢。我在這裏很多人認識，不能和你們一起去偵查。但是大致的地圖我畫了一份。你們拿著，自己轉轉吧。假如有人問起，就說烏蓋來這邊趕集的。”
林宇峰從警察手裏接過那一片紙，兩下裏就告別了。集市就在村東側的平地上，政府專門製作了棚屋和攤位。林宇峰便走邊看著穿過集市，領著吳明霞迅速地往烏勺村裏走去。他們隨身的武器還是老樣子。隻不過倆人都背著一個背簍，整個行頭很像回事兒。
這裏的山巒景物一如永綿，處處透露著異域風情。可惜的是他們不是來旅遊的。
沿著一條古老的青石板路，上一個緩坡就是烏勺村。村子中間的那條街道開著一些鋪麵。因為今天是集日。村街上也是人來人往。林宇峰牽著吳明霞的手，慢慢地從街上走過。他們在別人眼裏扮演的是一對新婚夫妻。
走過這五六百米的石板街，又是一個緩坡再往前麵走就是烏勺山了。遠遠望去山裏遍布竹子、芭蕉樹林和叫不出名的熱帶樹木。平地壩子一派田園風光。這裏雖然地處邊遠，但並不窮困。不少的人在邊境貿易中獲得實惠。緬甸過來的除了玉石和木材，就是那玩意了。
進到山裏，林宇峰觀察了一下地形，本能地選擇了一條小岔路。他和吳明霞嘀咕道：“咱們才當了植物學家，現在又當起邊民來了。真是有意思啊。”
吳明霞隻是驀然一笑，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地方不同於內地，對當地的風土人情不了解，到哪裏去找線索呢。他們這樣的不速之客，在這裏逗留時間過長都會露出馬腳。因此，林宇峰就領著吳明霞不緊不慢地往前走。越走山路越窄。在一個轉彎處，他們又再朝著一片竹林茂密的地方走。
一輛摩托車呼嘯著從倆人身邊經過，車上坐著的人穿戴時髦。是兩個那個年輕的年輕人。他們看到戴著頭布的林宇峰和漂亮的吳明霞還吹了一聲口哨。
看著兩個人走遠的背影，林宇峰不動聲色地繼續前行。結果在林子深處居然被倆小子截住了。而且，這倆人居然是講普通話的。林宇峰有點眩暈了。
“喂，你們倆，在這裏轉悠什麼？知道這是啥地方嗎？”
“不知道啊，我們，我們是從烏蓋來的。想買點緬甸貨。聽說這裏有很多石頭便宜賣。我，我會看石頭。”林宇峰本來想裝啞巴的，後來又覺得沒必要。不開口怎麼能知道情況？這兩個人明顯不是當地人。
這一次出門林宇峰的裝扮是比較徹底的。除了多了兩個黑痣之外，在鼻梁一邊，有吳明霞給製作了一個可以亂真的疤痕。這樣子，即便是認識他的人也不好認。
林宇峰的普通話怎麼蹩腳怎麼說，隻聽得那兩個人很不耐煩。他們兩雙不幹不淨的眼睛倒是一直留在吳明霞的身上。
“你真的會相石頭？這女人是什麼人？”
“我，懂一些。跟我的，爸爸學來的。這是，我的老婆。”林宇峰看著這倆人不是什麼好人，就想進一步地釣一釣他們，看看有沒有收獲。必要時也可以適當使用一點美人計。隻要能打開局麵。
“我們那裏有點石頭，你能過去看看？你看好了，一塊給你一萬塊。看不好，也不怪你。怎麼樣？”兩個人中的年齡大一點問道。
林宇峰看看吳明霞，結結巴巴地拒絕道：“不，不看了。我們還得趕著回去哩。”
“你急什麼。下午再走也不遲嘛。幫我們看看，不會叫你吃虧的。”那個年輕一點的人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