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在場的人又齊刷刷看向方舒瑤,卻有眼尖的發現了什麼,“她的額頭……”
方舒瑤額前紅腫,血跡幹涸,看著有些觸目驚心,明顯是被人刻意用厚厚的額發遮住了。
幾位長老互看一眼,神情越發凝重,恐怕這其中還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啊,方正楊見狀若有所思,這方舒瑤似乎和從前不大一樣了。
“欺負?我看是你欺我方家無人!如今我爹娘剛出事,你們就急著打方家的主意!”
俏顏如霜,方舒瑤冷冷看了眼方家長老所在的位置,如刀子似的眼神複又轉向柳員外。
幾個長老麵上尷尬,雖然她說的不錯,可聽著總有種意有所指的感覺。
柳員外倒是被懟的七竅生煙,自己可是同方信說好了的,眼神一閃,他冷聲道:“什麼欺不欺的,不管你今日說什麼,這親都得成。”
嘴角勾起抹諷刺的笑,方舒瑤四處看了眼,她在柳府生活幾年,布置都摸得熟透,此時大步走向院子裏的兵器架抽出把長刀,劈手就將那花轎削了個角。
見她提著刀表情陰鷙,眾人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幾步,一臉驚懼的看著她,誰也不敢吱聲。
“身為方家嫡係一脈的長女,我絕不容許有人想侵占方家利益,這親我不會結,如把我送回去,婚事作罷也就算了,如不然,就是要和方家作對了!”
虎口陣痛,方舒瑤暗自咬了咬牙,麵色不善的盯住那柳康,如一尊地獄來的殺神。
後者隻覺得心驚肉跳,這女人該是沒見過自己的,卻總覺得她對自己滿含怨怒,恨不得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
這個想法一出,柳康眼皮直跳,居然有些恐慌,可他要是退縮了,柳家的臉麵往哪裏擱,以後還不得被人恥笑。
柳員外正要開口,方家幾個長老站了出來,方正楊威懾道:“還請柳員外考慮清楚。”方舒瑤此番才有點方家大小姐的樣子,這般作為,讓他不得不重新衡量方舒瑤的價值。
柳員外臉色變幻,神情越發難看,張了張嘴,還是手一揮,道:“送方小姐回府。”
眼神淡淡的瞥了眼方正楊,方舒瑤丟了刀扭頭上轎,這幫見風使舵的老家夥們!
賓客盡散,柳康看向一地的狼藉和院子裏缺了個角的紅綢喜轎。
方舒瑤,你給我等著!
彼時,方信正坐在院子裏優哉遊哉的喝茶,算算時間,這時候那位大小姐該和柳員外拜……完堂了吧?
等等!“你怎麼會在這?”
方信一口茶險些沒噴出來,門口站的那嫁衣如火的女子,不是那位大小姐,又是誰。
方舒瑤展顏一笑,眼神卻透著徹骨的寒意:“方長老,我父親剛走,你就這麼急著把我嫁出去,究竟存的是何居心?”
這柳康搞什麼鬼,看她衣著有些淩亂,該不會是柳康反悔,又將人攆了回來?
想到這,方信不屑的看著她,他從來就沒有把這個所謂的方家大小姐放在眼裏過,一個女子能幹得了什麼大事:“我是為了完成你父親的遺願,好好把你嫁出去。”
“我要是不嫁,你又能耐我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方家的勢力你現在壓根就鎮不住,一心等著把我嫁出去好讓我父親的親信死了心是嗎?”
方舒瑤慢慢走近他,笑眯眯的叫了一聲方長老,然後道:“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方家是我的,而你,永遠隻能做一個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