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馬釗打轉方向盤,心有惴惴,不敢多言。
厲皓承扭頭望著窗外飛速閃過的暗影,眸色深沉難辨。
車很快停在公寓下麵,厲皓承今晚喝了不少,下車時腳步踉蹌了一下,馬釗忙上前扶住他。
“厲總,我扶你上去。”
厲皓承擺擺手,“你回去吧。”
馬釗欲言又止,終究隻在心底歎息了一聲離開。
家裏黑漆漆的一片,他推開臥室的門,空蕩蕩的房間裏沒有她的身影。
曾幾何時,這個家,無論多晚,總有一盞燈為他亮著,等著他,他隻覺得厭煩。
如今她終於不再為他亮燈,他的心頭有一角,卻空落落的,說不出來的落寞。
早上白曉回到家,裏頭空寂的一片,熟門熟路的朝樓上臥室走去。
然而,尼古丁的味道充斥了整個客廳。
他居然回家了?
白曉頓住腳步,想起電話裏那個女人曖昧的話,心像被一隻無形大手攫住。
不等她說話,他率先開口,“夜不歸宿的人還知道回家,厲太太,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
偌大的客廳,回蕩著他微冷的諷刺聲音,像一根細細的針,紮在她的皮膚上,紮進她的心裏。
白曉站在沙發幾步之遙的位置,微微睜大疲憊的雙眼,看見厲皓承張唇呼出的圈圈白霧,在夜色中繚繞籠罩著他輪廓分明的臉,卻依舊遮不住他眼底那抹冷意。
“比起你厲少,這個時候還回家,還真是百年難得一遇。”她冷靜反擊,“我以為你已經樂不思蜀了。”
“怎麼?”厲皓承從沙發上起身,夾著煙一步步走近不錯,將含住嘴裏的煙噴在她的臉上,“厲太太這是吃醋?”
白曉被尼古丁嗆得一陣輕咳,兩道秀眉緊蹙,眸光冷然望著他說,“吃醋?嗬,厲皓承,你是不是高估了自己在我這裏的位置?”
一句話重重砸在厲皓承的心頭上,他一手掐住她的下頜太高,低頭俯近她,兩人的臉在彼此眼中放大,清晰瞧見對方眼裏的冷意。
厲皓承戲謔的眼神帶著薄怒,緊繃的聲線帶著濃濃的輕蔑,“當初千方百計的嫁給我,不是為了我這個人,難道是為了我的錢?你白曉,你什麼時候會缺錢?”
被一語戳中弱點,白曉的雙手攥成拳。
是的,當初是她做夢都要嫁給他,是她愛得無法自拔,是她將兩人一起捆綁在一起的。
嫁給他,是因為愛!他卻用利劍將她的愛情坎成碎片。
“怎麼不說話了?”見她抿唇不言,厲皓承心裏生出痛快來,“無可爭辯了?”
“嗬……”白曉低低的笑了,眼睛彎成月牙,遮住了眼底深處的傷痕,“你也說,是當初!”
她抬手,輕輕撫上那張她愛慕了8年的俊臉,笑意迷離,清冷的嗓音在呼吸間緩緩漾開,“厲皓承,你聽著,曾經的我,是愛你沒錯,但是!”
她頓住,話鋒瞬間變得淩厲而決絕,“那僅僅是曾經!如今的我,早已不是曾經的白曉!”
厲皓承心頭一緊,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他低頭,覆蓋住她的唇,親昵的吻了一下,似情人低喃,“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