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皓承低頭看著她手裏半成品樣子的米色圍巾一眼,又把視線落回到不發一語的她身上,逡巡幾圈,最後還是帶著複雜的情緒自己上了樓。
聽到他也上了樓的聲音,白曉頓了下手裏的動作,看了看外麵的太陽。
陽光溫暖,時光閑適,還有一家三口,美好得不真實,不過這個時候,她也有些掛念在馬爾大夫的萱萱了。
看了看還在二樓的厲皓承,白曉把毛線什麼的收拾好了也上了二樓。
聽到白曉上樓而後敲門的聲音並不意外,厲皓承站在窗台前,轉過頭看著站在門口邊略踟躇的她:“進來吧。”
白曉低著頭,糾結了半晌,忽而抬起脖子來,叫他:“厲皓承。”
“嗯?”厲皓承此刻的心情似乎是很好,眉眼在冬日午後的陽光的照耀下似乎不再冷清,問她的時候也是帶著暖意的。
此時外麵小饅頭踩著木製地板“噔噔噔”的聲音也傳來,小饅頭爬上樓跑到書房邊。
白曉剛剛沒有關門,現在書房的門隻是半掩著,所以小饅頭靠著身體輕易地把門推開,然後跑到了厲皓承和白曉的中間,一手拽著一個人的衣角,抬頭好奇地瞪大眼看著他們。
白曉咬了咬下唇,最後還是開口:“我想過了……”
剛剛白曉不自覺咬唇的動作,看得他喉結一緊,帶著晶瑩光亮的唇瓣,經暖洋洋的太陽一照更加像是在等人采摘的花瓣,行動比思想更快些。
厲皓承伸出左手遮住了小饅頭還在不停觀望著的雙眼,然後俯身咬住了白曉的唇瓣。
白曉的話說了一半被厲皓承的動作打斷,牙關還是開著的,他毫不費力地滑進去,舌頭大力地勾纏著她。
小饅頭猝不及防地被厲皓承的大掌遮住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又擺脫不開,淡定地在他的手心裏眨眨眼。
直到滑膩的感覺傳來白曉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今天厲皓承僅僅是俯身吻她,不像之前手腳並用將她鉗製得死死的,白曉伸出手推搡,隻一下很快就掙脫開了他。
厲皓承被白曉推開也不氣惱,收回了蓋在小饅頭眼睛上的大手,似是回味地,看著她帶著輕微笑意地舔了舔唇瓣。
“我想過了……”雖然氣息還有點不穩,白曉定了定心神,還是打算把要說出口的話說完,“你已經是成年人了,生了病還不至於到不能自理的地步,再加上我們現在非親非故,所以等小饅頭的水痘好了我就會搬回去。”
厲皓承唇畔的笑意漸漸收斂:“你認真的?”
白曉堅定的點頭:“現在小饅頭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下周也該上學了,我周日晚上就回去。”
說話的時候白曉眼眸垂下,能感受到厲皓承毫不掩飾的打量的目光。
不是沒想過厲皓承會有什麼反應,他應該會生氣,應該會說她言而無信,應該會拽住她的手不讓她走,不過她已經下定了決心,這些都不能成為她離開的阻力了。
隻不過厲皓承壓根沒有像她想得那樣,先無理取鬧一番,反而是在深深看她打量完之後,終於點點頭:“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