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去了墓園,想當初,他連一塊墓地都買不起,所以去了夜色,遇見了談墨玉。然後他出賣了自己的身體,換了這一塊小小的墓地。
再次來到這裏,杜若心裏已經平靜了很多,從十六歲那年的絕望,到現在還算平靜的生活。杜若突然覺得自己有個不錯的人生,經管苦難折磨從未斷過,可他任然覺得幸福會比較多。
側過臉,看著陶佑有些搖晃的身子漸漸靠近。他的臉上有很明顯的青紫,右手不自然的垂在一邊。杜若轉過了臉對著照片上一臉溫柔的男人,不去看他。
“我已經來了,要怎麼做你說吧,隻要你給我錢讓我走。”陶佑似乎也已經絕望了,這樣子被逼迫的生活終於讓他崩潰了。
杜若沒有理他,而是對著杜明說:“哥,你看,他終於來看你了,他還是愛你的,一直都愛你。”
陶佑錯愕的看向杜若,愣了一會兒,又低下了頭。
杜若本想讓陶佑在杜明的麵前誠實的說出自己到底值不值得他愛,可是當他站在這裏,卻又改變了初衷,也許哥哥想要的,並不是一個清晰的麵孔,而是一份模糊不清的幸福,至少,他樂在其中。
兩人沉默了很久,陶佑在杜明的墓前坐了下來。
杜若從旁邊的袋子裏麵拿出了幾罐啤酒,遞給陶佑。陶佑看了看他,突然咧嘴笑了,倒有幾分灑脫的味道了。
“杜若,我認識你哥,其實覺得很幸運,他是一個溫柔的人,什麼事情都做的很細心。對我,還是對你,我們都在享受他賦予我們的溫暖。”陶佑拉開易拉罐,仰頭喝了一大口,又繼續說道:“我不是個好人我知道,到底卑鄙到什麼程度這個連我自己也不敢去想了。我在你家住了兩年,你一直不喜歡我,但是為了你哥,卻是一直忍受,這我都知道。”
“我也不是喜歡你,我就是想讓你那不屑的臉便的順眼,才想你的,我沒想到你哥會在那個時候回來。”陶佑說著,眼眶竟然紅了起來。
他突然罵罵咧咧道:“老子和他在一起,不過是可憐他,媽的,害死他也不是我的意願。”
杜若揚起手,“啪”的就是一巴掌:“你那天在街上,為什麼要那樣做?”
陶佑不在乎的摸了摸嘴角,嘲笑的看著杜若:“嗬,這些都是安然那小子安排好的,媽的,安然這個小賤人,事後竟然賴賬不給錢,理由竟然是我讓你受傷,讓他全盤機會破滅,真他媽可笑。當初要不是信了他的話,現在我怎麼會被人逼成這樣,不過話說回來,跟你在一起的那位,下的可是死手。”
雖然那些人沒有明說,但是陶佑也猜到自己惹了誰。他看了看杜若清秀的一張臉,突然湊上去親了一下。杜若又氣又急:“你他媽幹什麼?”
許久不說髒話的杜若,又被逼出了本性:“陶佑我警告你,在我哥墳前你最好老實點,你信不信我今天就能讓你葬在這裏。”跟了陳宇揚這麼久,杜若也會說起狠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