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胖掌櫃被嚇得不輕,但能夠當上分店的掌櫃,自然不是什麼庸才。胖掌櫃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對著兩名少年賠笑道:“兩位少爺快快請上三樓,三樓有單間,小人這就讓人為兩位少爺準備飯菜去!”說完胖掌櫃馬上一個側身向著兩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兩名少年往三樓走去。
這時店小二也跟在身後,胖掌櫃回過頭馬上又是另一副嘴臉,對著那店小二喝道:“你還跟過來幹什麼?還不趕快去樓下交待,把店裏最好的酒菜都端上來!”
“是是是!”那店小二連忙點頭哈腰,雖然也想在這兩名身份不凡的少爺麵前表現表現,但是在胖掌櫃的恐嚇之下,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下樓去了。
看著兩名少年在胖掌櫃的帶領下,上了三樓,二樓頓時一片嘩然,這雷氏酒樓的掌櫃雖然隻是一介商賈。但是因為雷氏酒樓在建鄴與東吳上層關係複雜,就算是對上了靈璧城的城主,這胖掌櫃也沒有這麼卑躬屈膝過。現在竟然對著兩名毛頭小子如此懼怕,眾人都紛紛猜測著這兩名少年的身份。
在角樓裏,那中年男子等四人都目睹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中年男子看著三樓的樓梯口緊皺著眉頭,仿佛在想著什麼。坐在對麵的老七一看,忙是對中年男子說道:“主子!要不要我去查探一番?”
中年男子馬上舉起手掌阻止了老七的行動,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現在是在逃亡,這兩名少年來曆不簡單,無謂因此而惹上麻煩!快點吃吧!吃完了上路!”
女子聽得中年男子的說話,也放下了心來,曾幾何時,她這個叔父也是個惹是生非的主,要是擱在往日,他非得鬧出點事情來。不過,想來這幾年的逃亡生涯也磨平了他以前的那些任性,說起來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四人趕緊將桌麵上的飯菜都吃光了,然後便結賬匆匆離開,而酒樓內的食客們都還在因為剛剛的那兩名少年而驚奇不已,倒也沒有人注意到這四人的反常舉動。
在雷氏酒樓的三樓,有幾間專門為那些尊貴客人準備的單間,那兩名少年此時便已經坐在了其中一間最大的單間內,一旁的胖掌櫃還在殷勤招待。
白衣少年對那胖掌櫃擺了擺手說道:“掌櫃且去忙吧,我們自己就可以,到時候直接上飯菜就行了!”
胖掌櫃如何不知道這是在打發自己離開,連忙作揖說道:“是是是!小人這就不打擾二位少爺了,還請兩位少爺在這裏休息,飯菜一定馬上送到!”說著,倒著退出了房門。
等著房門一關,那擺出大戶人家公子爺派頭的青衣少年馬上就是往榻上一躺,很沒有形象地蹺起了二郎腿。
白衣少年倒還是保持著一如既往的風度,隻是臉上卻掛起了苦笑,對著青衣少年說道:“小師叔!我們就這麼大搖大擺地進這雷氏酒樓行嗎?那雷氏酒樓的少東家可是五師嫂啊!”
“安啦!安啦!”青衣少年擺了擺手,很不在意地說道:“這裏距離建鄴已經很遠了,就算是這裏的掌櫃傳信到建鄴,那也要三四天的工夫,再等他們從建鄴派人來,那也要好幾天,到時候我們早就跑到彭城了。到了彭城,小師叔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快活似神仙!”
白衣少年顯然沒有這麼樂觀,臉上的苦笑也沒有減少半點,對著青衣少年說道:“小師叔,我一直在想,我們就這麼從建鄴逃了出來,真的沒有問題嗎?”
青衣少年一邊蕩著二郎腿,一邊滿不在乎地說道:“誰讓咱們一不小心把爹爹最喜愛的花瓶給打碎了,為了不被爹爹責罰,隻有逃了!現在能夠勸服爹爹的,隻有三個人,一個是爺爺,不過爺爺身邊有個二師叔太凶了,我可不敢去;一個是三師叔,可是三師叔在漢中太遠了,而且聽說三師叔最近在祁山和曹操打仗,我們跑去漢中肯定碰不到人;這剩下的一個就是包叔叔了,包叔叔從小就最疼我了,而且他要向爹爹求情,爹爹也一準聽他的話,所以說去彭城絕對沒有錯啦!”
白衣少年臉上的苦笑更是濃了幾分,明明是這青衣少年自己打碎了師祖的花瓶,卻是把在旁邊的自己給一塊拉上逃亡,這算是什麼事嘛。
這名青衣少年,不用多說,自然就是東吳大都督,天下第一將,龍將陳任,的寶貝兒子陳揚啦!如今的陳揚已經快十五歲了,與他的老爹平庸的長相不同,陳揚在相貌上當真是繼承了他娘親黃月英的優良血統,長得是十分俊俏,在建鄴也算是迷倒了無數少女。隻不過陳揚在調皮任性上可是遠遠超過了他的父母,將好好的建鄴城弄得是雞犬不寧,幸好陳揚對他的老爹還是有幾分畏懼,要不然還真是要無法無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