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高烈得到贏嚴的旨意,決定守在宮門按兵不動之際,在卞城的另一個角落,也正是平時最為低調的二皇子贏乃的府邸,卻是另一番景象。在二皇子府周圍的民居都是把門窗關得嚴嚴實實的,這一晚上在屋外的慘叫聲不絕於耳,這些居民根本就無法入睡,隻能是相互抱著躲在床上顫抖。
在二皇子府的府門口,簡直就是一副地獄般的景象,到處都是斷肢殘臂,幾乎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首,由此可見剛剛這裏經曆了一場多麼慘烈的戰鬥。那些屍首所流出來的鮮血在府門口的地麵上彙集成一灘一灘的血潭,夜風吹過,帶起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讓人感覺作嘔。
而二皇子府的大門也是大大地打開,在門內正整整齊齊地站立著密密麻麻的黑甲士兵,這些黑甲士兵的臉上一片冷漠,絲毫沒有受到麵前這些屍首的影響。從他們臉上、鎧甲上以及兵器上鎖沾染的血跡可以猜出來,恐怕他們就是製造出這場慘象的真正元凶!
在這些黑甲士兵的前方,幾名身穿高級鎧甲的將領正滿臉興奮地看著自己麵前的這個成果,很是滿意。而站在眾人正中間的,正是這二皇子府上的主人,後秦國皇室二皇子贏乃。此刻的贏乃一掃以前那種低調的風格,臉上盡顯張揚,精神奕奕,看著前方的這些已經被殘殺的敵人,贏乃嗬嗬笑道:“看樣子老大也太小看本王了!竟然隻派區區千人就來攻打本王的府邸?本來還以為會多一點樂趣呢,沒想到這麼快就結束了,真是無趣啊!”
贏乃身為真正的嫡長子,比起贏是那是更加名正言順,自然支持他的人絕對不會比其他皇子少多少,站在他身邊的,都是官場上各個階層的中堅力量。其中一名中年將領也是獻媚地對贏乃說道:“殿下!這也是因為有殿下您在,將士們心中有了主心骨,自然是奮勇殺敵!而這些叛軍則是謀逆之軍,在氣勢上本來就落了下風,當然不是殿下的對手!”
雖然知道對方是在拍自己的馬屁,可是這一招馬屁卻是拍得贏乃心裏舒服極了,不由得朗聲大笑了起來。多少年了!多少年了!這些年來,贏乃一直被其他皇子所敵視,若不是他常年都表現得那麼平庸低調,隻怕自己就是那些兄弟們第一個要扳倒的對象!而自己這麼多年來低調行事,為的,不就是今天這一刻嗎!
當即,贏乃回過頭對身後的另一名將領問道:“消息可打探清楚了?大皇子府上的其他幾路兵馬的去向怎麼樣了?”
聽得贏乃問到自己,那名將領立刻衝著贏乃抱拳回答道:“剛剛得到的消息,五皇子府上已經遭到叛軍血洗,無一人生還!城東軍營似乎和叛軍發生過一些衝突,但很快就平息了!至於城北和城南兩處軍營以及皇宮都處於對持狀態,暫時沒有發生衝突的跡象。”
“哈哈哈哈!”聽完中年將領的回答之後,贏乃卻是仰天一笑,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親弟弟死於非命而難過,“老五總算是死了!這個小子這些年可沒少找過本王的麻煩!現在卻是死在了老大的手上!好!好!好!”連著說了三個好字,贏乃把目光又再次投向了卞城中央皇宮的方向,嘴角微微一翹,卻是對著另一邊說道:“陸將軍!看樣子老大的確是用了你的建議,把幾路兵馬都分開了!這次本王能夠成功,你居功至偉啊!”
隻見在贏乃另一邊後麵所戰的一名黑甲將領此刻也是慢慢抬起頭,露出了一張清秀的麵孔,竟赫然是之前還歸屬在贏是帳下的將領陸覺!隻見陸覺臉上依舊還是那副淡淡的笑容,對著贏乃抱拳說道:“殿下謬讚了,整件事都是贏是野心太大,咎由自取!末將也隻不過是添了一把火而已,算不上什麼功勞!”
聽著陸覺的話,在周圍的眾人一個個都心底冒起了寒意。這陸覺的底細他們自然也是十分清楚,陸家從後秦建國之初,就一直是支持大皇子贏是的,陸覺的父親陸河雖然在贏是帳下不受重用,但是也已經被烙上了大皇子一派的印記,怎麼洗都洗不掉的!倘若贏是失勢,陸河肯定是屬於要和贏是一道完蛋的人。可是陸覺竟然完全不管自己父親的生死,就這麼把贏是出賣給了贏乃,這份狠勁,恐怕在場的所有人都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