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樓,唐慕年掏出鑰匙打開門,把宋言帶進去扔到沙發邊坐下,他則走進房間裏,沒多久,再出來時,手中拿著一個備用藥箱跟一件女性襯衫。
他手臂上有三道明顯的刀傷口子,順著傷口流出來的鮮血早已凝固結痂,但光是看著那紅得發黑的凝固血液,仍舊叫人膽顫不已。
他手臂一定很疼
宋言微垂下眼眸,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整個人渾身的不自在,抿著唇畔坐在沙發中,雙手放在腿上,眉頭微皺,思緒良多。
“把衣服換了。”把手中的白色襯衫扔給她,唐慕年提著藥箱,邁開長腿也到沙發邊坐下,先是將身上的襯衫脫掉,露出他壁壘分明的胸膛上身,然後再是兀自打開了藥箱,取出消毒水跟棉簽。
盯著扔在大腿上的白色女性襯衫,見還是全新沒人穿過,連標簽都沒撕下來,宋言皺了皺眉。
這是給誰買的襯衫?
不論是誰,對方一定是個女人。
忽而,宋言遲疑著,並不太想穿上這件襯衫了。
見她遲遲沒動,僵硬地杵在那兒,唐慕年漆黑的眼眸一眼就洞悉出了她猶豫,唇畔微揚,不冷不熱地說,“不換上,難得你還想穿著你身上這件破破爛爛的衣服?”
語言直白又不留情麵,輕而易舉的戳中事實。
她的衣服扣子在之前被扯掉了,若不是有他的外套,她定然是走光的。
眼下這種情況,還真是由不得她選擇,猶豫了會,宋言拿起腿上的襯衫,正欲起身進房間裏換,唐慕年的聲音又是不鹹不淡,暗暗譏嘲的灌了過來。
他嗤笑說,“又不是沒看過,還需要矯情的特意跑到我看不見的地方?”
“”
宋言瞟了他一眼,卻是沒有接他的話,仍舊拿著衣服進了房間,迅速脫掉自己身上的衣物,用最快的速度換上了襯衫,再之後又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聽見她踱步過來的腳步聲,唐慕年抬頭,剛想說什麼的話到了嘴邊,卻是一個字也沒發出來,目光盯在她身上,一時間竟忘記移開。
白襯衫布料微薄,將她曼妙的酮體跟內裏黑色胸衣襯得若隱若現,大小尺寸還算好,不是特別大也不算小,一頭長發隨意披散著,鬢角邊自然垂落幾率發絲,而她本就白皙的肌膚,配上白色襯衫,就顯得愈發清麗而好看,宛如純潔到一塵不染的聖潔之人,讓人挪不開視線。
但是,他知道,她不是。
她絕對不像她外貌那般清麗,也不如她外表那般純淨,她是一個從骨子裏就散發出一種強硬虛偽隻要為達目的就一切都無所謂的女人
將視線從她身上倏然收回,消毒水倒了些在棉簽上,把棉簽染濕,他不看她,隻是冷聲道,“坐過來。”
宋言對自己身上的裝束並無任何感想,看出他的意思,站在距離他幾米的麵前,她扯扯唇瓣,“你還是先處理一下自己的傷口”
“我叫你坐過來!”他聲音加大了些,透出不容拒絕的命令,眼神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神情滿是警告地危險。
雖感覺有些嚇人,但對於他這個樣子,宋言早就有了免疫力。
可看他見她不過去,就一直僵持在那裏瞪她,心下歎了口氣,她隻好移過身子,到他身邊坐下。
“我先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吧。”他的傷口比她的嚴重得多了,單單傷口就不止一道,怎麼想,她都覺得應該先幫他處理才對。
可是她伸手過去想要拿過棉簽,卻直接被唐慕年冷冷盯了一眼,“把你劉海撩起來。”
“”
“我說的話你聽見了沒有?”
聽著他冷冷疑似憤怒的聲音,宋言輕輕歎了口氣,沒理會他,拿過麵前的醫藥箱,重新取出一隻棉簽,塗上消毒水。
拿著麵前抓過他手臂,輕輕塗了上去,她清麗麵容滿是認真跟專注,喟歎說,“我先給你處理,你不要亂動。”
“我沒叫你給我處理,把你劉海”
“受傷比我嚴重的人,就不要再多說話了,一直說著廢話,傷口不難受嗎?”
“”
她說他在說廢話?
她竟然敢藐視他?!
唐慕年怒了,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宋言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他開口前用消毒鍋的棉簽猛地往他傷口上一戳,頓時,手臂上的傷口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氣,憤怒的眸怒瞪她,“你故意的是不是?”
“沒有,見你要說話,我手滑。”
“”
手滑到需要往他傷口上戳?
唐慕年內心又怒又氣又好笑,宋言垂眸認真處理著他的傷口,搶先說道,“我這點傷還不至於會把我怎麼樣,跟你的比起來,小巫見大巫,所以你別說話。”
聽著她滿不在乎的口吻,唐慕年更加不快了,英俊地臉龐繃得緊緊的,臉口吻都透出一股陰森森的不快,“那如果留下疤痕了呢?”
消毒水塗到傷口邊沿,有辛辣的刺痛感,讓他眉頭皺了不少,臉上卻是沒有再表現出任何的痛楚。
“這點小傷,怎麼會留疤?”知道這消毒水塗到傷口上一定會痛,“懲罰”他過後,宋言盡量一邊小心翼翼地給他塗抹傷口,一邊隨口應道,“你的倒是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