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吻最後是怎麼結束的,宋言已經沒印象了,甚至連後麵又是怎樣的情景,她也忘記了,待她徹底回神過來時,他們已經來到部隊的休息室裏。
陸鬱站在門口,衝傅寒深笑道,“這一次你可欠了我不少人情,等著你以後慢慢還上。”
傅寒深沒朝他吭聲。
陸鬱似乎也沒期待他能回答,伸手就將休息室的門關上,將集聚在外麵看熱鬧的士兵們隔絕,變臉比翻書還快,回身就朝眾人冷冷地吼道,“看什麼?你們很閑嗎?”
知道這是老虎又要發威的節奏,急忙有人應道,“報告隊長,我們很忙!還有幾個節目沒有表演的!”
“知道忙就趕緊給我滾蛋。”陸鬱伸出一腳,直接踹在他屁股上,“還在這裏瞎湊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全部去給我跳脫衣舞讓我欣賞!”
有人臉色驟變,“這樣不好吧隊長?你怎麼還有這變態的嗜好啊?”
陸鬱涼涼的眼神衝他冷銳地掃過去,眼眸微微銳利的眯了起,一個危險地字音溢出他的喉嚨,“嗯?”
這一下是全部人的臉色都變了,挺直背脊神色肅然,“隊長,我們表示脫衣服毫無壓力!請您愉快的盡情的舒服的欣賞!”
說完,人紛紛一哄而散,生怕這個老虎再有什麼別致的嗜好出來。
脫衣舞簡直擦了!
看男人跳脫衣舞,隊長口味還能再變態點嗎!
整個休息室內就這麼安靜下來,空間內隻剩下傅寒深跟宋言倆人,她微低著頭抿緊唇,傅寒深低眸看著她,倆人都沒有說話,氣氛一時間有點沉默。
看她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傅寒深凝視她良久,爾後,無奈揉揉她的發,“方才還那麼熱情,一下怎麼又沉默?”
宋言想起自己大膽主動的在眾人麵前吻他的事,心裏直到現在依舊跳動得不行,雙手交纏在一起緊握著,唇畔咬得緊緊的,半響才問道,“你怎麼來了?”
蒼白無力的語言說出口,她頓時就後悔了。
這種問題,顯然很愚蠢。
他現在會在這裏,不是因為她,又還能是有多少其他原因?
傅寒深不想跟她站著說話,拽過她的手臂在休息室內的床沿邊坐下來,分明她問的問題很蠢,而他竟然還會回答,“有些事情,想當麵跟你說清楚。”
宋言心裏一跳,直覺裏,他要說的事,跟他撞了她父親的事脫不了幹係。
坐在他的身邊,她雙手愈發的緊張糾結握在一起,對於這件事,從內心深處有點抗拒,“那件事不要再說了。”
她已經好不容易說服自己,盡量地不要再去在意,不要介懷,不想再一次的,從任何人的口中,聽到關於那件事的任何一點。
因為,事情已經過去十五多年了,她跟他有了宋小源,她對他恨不起來,她明白了自己對他的感情雖說心理會有些揮之不散的疙瘩,可她勉勉強強,還是能說服自己繼續跟他在一起的。
所以現在,是真的不太想聽。
傅寒深漆黑的雙眸注視著她,之前或許始終看不懂她的心裏在想什麼,但現在隻要是注視著她,她是什麼心情,內心裏背負著多少沉重,他不難洞悉得出來。
像是有種感同身受。
“如果我說,”他黑眸閃爍著情愫,視線牢牢地盯著她,“我並沒有開車撞了你父親呢?”
宋言聞言,猛地抬頭看他。
“你們並不了解當時的情況。”傅寒深薄唇輕啟,“隻聽信了你母親的片麵隻詞,沒有來過問我事情的經過,怎麼就知道事情真如她所說的那樣?然後妄自揣測事情的經過?”
宋言心中一滯,不太置信,“難道我媽又騙了我?”
這幾個字,她說得很艱難,實在不敢置信,林絮竟會又一次的騙了她,而且,當時林絮跟她說出那番話的表情,並不像是在欺騙她
“她沒有騙你。”傅寒深出聲阻斷她心中的疑惑,“她隻是也並不清楚的經過,斷章取義的認為了一些事情。”
宋言怔了怔,腦海裏恍惚著,心裏頭有根鉉繃了緊,身體漸漸感到冰涼。
傅寒深悄然握住了她的手,柔和地眼眸漾著暖意,褪去了平日一貫的冷傲之氣,看著她說,“當時跟我在一起的,還有一位傅家的司機,當時開車的人,並不是我。”
當初之所以會撞了宋言的父親,這件事說起來,跟林絮還脫不離不了幹係。
在很小的時候,傅寒深就知道,自己還有一位姐姐這樣的角色存在,但在十五年前,也就是他十七歲左右之前,從未見過那位所謂的姐姐,可對於傅家人認定林絮就是那位遺失多年的大女兒這件事,他是一直知情的。
隻不過,由於林絮始終拒絕去做dna驗證這一點,讓他一直對林絮抱著懷疑的態度,若不是傅家兩老查定事實,篤定林絮就是大女兒,而又因考慮到林絮的心情跟對他們的怨恨,才不強迫她去鑒定親屬關係,按照傅寒深當年年少輕狂的暴戾個性,恐怕當時不會作罷,任由林絮一直欺騙著倆老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