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南夕月自己服用禁藥,還是有人要害她,沈靜禾都必須提出這樣的要求。
否則,南夕月的情況再惡化,唯有取出她的心頭血作藥引,方能有用。
至少在那些看不出南夕月真實病因的禦醫,會提出這樣的治療答案。
心頭血啊,那是一身的精氣所在。
隻取幾滴,便能毀了一個人的健康,何況要連續取三日?
幕後之人好狠,或者說,南夕月好歹毒的用心!
看著昏迷的南夕月,沈靜禾眼神越來越涼,她該清醒了,理智的去看人看事,而不是沉迷於那份淡薄的情分中。
“來人!”慕初鬱自然懂得沈靜禾的意思,而他也不想看到那樣的情況發生,“從即日起,加派兩隊禦林軍守護承悅宮,不許任何人進出。月妃身邊的人,十七你親自安排,發現有任何可疑之人立即拿下,但凡是有反抗者殺無赦!”
至於徹查的事,現在不適合做,以免驚擾了南夕月養病。
視線從南夕月身上移開,落在強撐著的沈靜禾身上,慕初鬱幽冷的道:“皇後這段時間,依舊住在南書房,來為月妃診治之際,朕會陪同。”
慕初鬱的這番話,既是不相信沈靜禾,又是在保護沈靜禾。
在帝王麵前耍手段是找死,有人想要栽贓沈靜禾,也沒那個本事!
“謝皇上。”沈靜禾福身,可到底是強行撐著的,這一個動作便讓她頭暈的厲害,整個人向前栽倒過去。
一旦沈靜禾倒下,必定會砸到南夕月。
慕初鬱下意識的要把沈靜禾踹開,可腳伸出去的同時,手卻更快一步,將沈靜禾拉入懷中。
隻是沈靜禾已經昏迷,並不知道慕初鬱本能的反應是救她,否則內心定是複雜不已。
“傳禦醫!”慕初鬱急喝一聲,抱著沈靜禾大步離去,生怕動作慢了,沈靜禾就會出事一樣。
而青魚原本想要求慕初鬱,讓她留下來照顧南夕月,這樣還有機會進行下一步動作。
可慕初鬱急匆匆的離開,十七根本不給她半分情麵,便下令將所有人都清出去。
作為旁觀者,也作為主子的心腹,十七更客觀的看待慕初鬱能接觸到的每一個人,也更為留心一些細節。
南夕月不是良善之輩,青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慕初鬱不知道,或許是裝不知道,可這對主仆對沈靜禾的傷害,十七卻十分清楚。
這也是十七厭惡沈靜禾,卻偶爾會隱晦的給予幫助的原因之一。
或許,後宮的水太深,也是時候該攪渾了。
沈靜禾嚴重的透支體力,本該讓她自然醒,這樣對身體的康複會更好。
可南夕月那邊的事情不解決,沈靜禾根本沒有修養的機會。
“小姐,對不起,奴婢無法護著您,隻能讓您委屈了!”小凝閉上眼睛,眼淚洶湧而下,卻是語氣堅定的對連翹道:“連翹姐姐,麻煩你施針吧。”
沈靜禾已經睡了半日,該到給南夕月診脈的時間,慕初鬱已經派人來問過話,所以拖延不得。
不管沈靜禾是病的多重,在慕初鬱那裏,也比不上南夕月的命重要。
小凝恨,卻無能為力。
連翹也眼眶泛紅,但同樣明白她們別無選擇。
幾枚銀針刺下去,都是平時輕易不會動的重要穴位。
沈靜禾眉頭緊皺,幽幽的轉醒過來。
天已經黑下來了,室內點著燈火,沈靜禾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小凝,為我更衣。”
南夕月的情況,需要隨時關注,調整治療方案。
沈靜禾想要活下去,必須要救下南夕月。
至於那些疑問,沈靜禾全部壓在心底,她會親自去查證。
何況以沈靜禾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就承受不住刺激,尤其是一些陰暗的事實。
當沈靜禾出現在慕初鬱麵前時,已經是一炷香的時辰之後。
青絲用發帶束縛,垂在身後,一身簡單的衣裙鬆鬆的掛在身上,沒有施脂粉的俏臉,隻有那雙倔強的眸子,還有側臉的疤痕最為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