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主子,一個是一手帶大的小主子,嬤嬤心中十分難受,咬牙做出了決定。
嬤嬤雙手顫抖,將信件燒毀,看了一眼默默流淚的紫玨公主,咚的跪在軟塌前,叩首道:“老奴一輩子忠於女皇,這次的事,就由老奴去完成,定不會牽連公主。”
“嬤嬤!”紫玨公主失聲,捂著胸口淚流滿麵,好似要哭的隨時要昏厥過去,伸出去要扶起嬤嬤的手都在顫抖。
“公主保重!”嬤嬤帶著鼻音,哭著離去,卻不知在她轉身之際,紫玨公主勾起一抹邪笑。
嬤嬤一副從容赴義的模樣,奈何主子卻不是個領情的主兒。
“嬤嬤……”紫玨公主嘶啞的喊了一聲,回答她的卻隻有關門的聲音。
“主仆一場,嬤嬤去了之後,我會多燒些紙錢的。”紫玨公主擦拭著臉上的淚珠兒,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又說了這麼一句。
這些年,紫玨公主想要培植自己勢力,卻因為嬤嬤在身邊,而不敢大肆的有動作。
以至於紫玨公主現在的人手,多數都是南宛女皇所知道的,真正用起來並不方便。
如今嬤嬤自願接下這可能會丟命的差事,紫玨公主可是籌謀了許久,好在終於是成功了。
南書房。
慕初鬱看著手中的瓷瓶,神色始終陰沉沉的。
南夕月在聽完慕初鬱的話之後,便立即表態,青魚可以為皇上分憂。
若是慕初鬱不信任青魚,南夕月也願意忍痛,讓慕初鬱滅口。
“拿去,讓張院判看看這裏麵的藥,到底是什麼作用。”將瓷瓶放在禦案的一角,慕初鬱靠在龍椅上,掩去了眼中的自嘲之色。
終究,他還是看不透女人,一再的被欺騙。
以青魚的本事,還有對南夕月的忠心,如何能發現不了南夕月中毒的事?
再加上十七之前曾說過,是青魚主動提及,沈靜禾的血可以治好南夕月的病症,才會使得沈靜禾成為藥引。
若說這裏麵沒有南夕月的授意,慕初鬱是絕對不相信的。
可藥王穀已毀,南夕月就算心思再複雜,如今也隻能依靠慕初鬱的寵愛生存,所以慕初鬱並不打算因此而為難南夕月。
隻是以後對待南夕月,慕初鬱再也不會如從前那般憐惜,隻能給她榮華富貴。
“沈靜禾,朕不會因此而對你愧疚。若你連南夕月都鬥不過,朕也不會保你。”待暗衛取走了藥瓶之後,慕初鬱才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再睜開眼睛之際,慕初鬱眼中已經恢複了幽深,又是那冷靜睿智的帝王。
人都會有七情六欲,可身為帝王,感情的事隻能占據微不足道的一點分量,否則必定會被感情所左右,而成為昏君。
沈靜禾並不知道,慕初鬱竟然又算計她,或者說是在知道南夕月的歹毒後,竟然還放任南夕月為所欲為。
不過即便知道了,沈靜禾也不無可奈何,慕初鬱就是要寵著南夕月,純屬是個人的事情。
“主子,禦醫院那邊過來人,想要詢問北辰太子的傷勢,好斟酌著用藥。您吩咐不許打擾,奴婢便讓禦醫去詢問與您同行的醫女了。”見沈靜禾出來,綠晴立即上前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