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韶羽冷然對之。從小到大,他不知道被多少人這般的咒罵過。如果他一味的在意被人對他的這些咒罵,恐怕他也就不會有今天的成就。這個世界,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很殘酷。他不是聖人,也沒有那些聖人的所謂奉獻精神。
如果不給敵人以致命的一擊,總有一天敵人會卷土重來,到時候他難免不會被人打倒。你笑,全世界跟你一起笑。你哭,全世界隻有你一個人哭。更何況,他現在已經不似以前的那個孤家寡人了。
他有自己的妻子,還有肚子裏還沒有出生的孩子。這個時候,他更不可能心慈手軟,為了他的家,為了他的將來的孩子,他要把一切危險因素的扼殺在搖籃上。一邊的鬼穀子看著方俊被人拉扯下去,他心中惆悵,抱著沈錢錢往白韶羽的方向走過去,小聲的問道,“你真的要掘他家先祖的墳墓嗎?”
白韶羽狹長的桃花眼溫柔的望向鬼穀子懷裏的沈錢錢,現在知道怎麼解她身上的毒,他一顆擔憂的心也稍微的放鬆下去。他把手中的長劍往地上一扔,從自己的袖子裏掏出一小方幹淨的手帕,細細的擦拭著自己的雙手,待擦拭好,他才小心翼翼的從鬼穀子的手裏接過沈錢錢。
她很輕,抱在懷裏,輕飄飄的像是天邊的一陣雲,隨時都有可能又飛走。“小子,回答我的話。”鬼穀子見他一副有了媳婦忘了師父的模樣,他又小聲說了一句。白韶羽伸出自己芊芊玉手,幫沈錢錢撥弄好散在額前的碎發,看到她瘦削下去的臉頰,他心頭一陣憐惜,暗自發誓要把她給養肥。
沒有多少存在感的鬼穀子又壯著膽子重複問了一遍,白韶羽這才懶懶的抬眉,淡淡的瞥了一眼鬼穀子,“好了,該怎麼處置方俊,我心裏自然有數了。你也快去看方乾吧,那小孩這幾天也應該吃了很多苦了。這個時候正需要有人安慰,你去看看他吧。”
他說道這裏,又微微頓了一下,補充道,“實話實說,他長得跟楊小小倒有幾分的相像。”提到楊小小,鬼穀子又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小小的靈柩”鬼穀子漲紅著臉支吾的問道。白韶羽莞爾一笑,鬼穀子這番嬌羞的神態他還是很少見的。
他緩緩道,“你跟我回京吧,楊小小的靈柩我放在安陽城裏的一處秘密冰窖裏。你要是想看她,那得跟我走一趟。”
“好!”鬼穀子想也沒有想的便答應了下來。“反正我也得去安陽城裏為你捧個場。你這邊的高堂我是非做不可了。”白韶羽迎著陽光,輕輕的點了點頭。
鬼穀子跟白韶羽說好話,便先進洞開路去找小方乾了。一邊的高明見白韶羽和鬼穀子說好話,這才敢迎上去,報手恭敬道,“王爺,剩下的事情怎麼辦?”“剩下的事情,就交由你去處理吧。”
白韶羽命令道,“你的能力本王還是十分信賴的。等下找到方俊這些年的集聚下來的寶藏,你細細清點一下,做份清單,再派人把清單上呈給皇上。皇上自會嘉獎高將軍的。”高明心裏一喜,雖然白韶羽剛才在處理方俊的事上十分的殘暴。
但總的來說,他還是個非常讓人欽佩的上級。他貴為王爺,可沒有仗勢剝下級的創下的功勞。如果是別的人,遇到這種事情,他們大概會說,先弄份清單給他們看看,然後再由他們呈報給當今的皇上。
誰不知道,這中間經的人手一多,有什麼功勞都被上級給搶了,而像他們這種官小級低的就成了“馬仔”。可白韶羽讓他自己上呈給皇帝,那這份奏折就可以由他自己撰寫,不相幹的人也搶不走功勞。在官場上左右不逢源的高明心裏第一次有了雪恥的痛快。
當然,他也不會忘記給自己這麼一個平台擴展身手的白韶羽。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白韶羽抱著沈錢錢穿過那片瘴氣林,剩下的一切事情就不需要他再插手管理了。等回到了城裏,他花錢包下了整座客棧,又命人做好精致的飯菜候在一邊,而他本人則守在沈錢錢的床邊,靜靜的等待著她的清醒。
方俊說她一天有兩三個小時的清醒時間,他不確定沈錢錢什麼時候可以清醒過來,但目前他能為她做的就是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