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凡發現自己現在好像是附身在了一個叫做柳習權的身上,雖然她可以超控柳習權做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事情的主線她卻無法操縱。
小梅為柳習權拿來了一盆清水,讓柳習權洗漱,對柳習權照顧的無微不至,千凡很感激,但是柳習權卻有意無意的躲避著小梅,好像很是受不了小梅那份難以遏製的熱情。
小梅好奇的問道:“習權,你怎麼會躺在雪地裏啊?車夫大爺說你當時蜷縮在雪地裏,馬上就要沒氣兒了。”
柳習權苦笑著道:“其實我是個無用的書生,家徒四壁,本來還在做私塾,但是這戰火滔天的,誰家還想著來上私塾,哪個都是想方設法的躲避戰火,離開是非之地,我這幾日沒了飯口,父母也早亡,沒了親眷,無處依靠,倒連個乞丐都不如,本想著逃到鄉下去,誰知道半路就被凍暈了。”
小梅驚訝的道:“你是個先生?我還真沒看出來,我看你這個樣子倒更像個耕地的。”
柳習權道:“養家糊口,就我一人,自然需要勤懇一些。”
小梅道:“看你的模樣,比我大不了多少,自己一個人過還是真的難為你了。”
柳習權沒有再說什麼,他也甚是乏累,便躺倒在床上再次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千凡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那個小屋子裏,而是站在一個巨大的木樁前劈著柴,手上的斧頭高起重落,一根木材就這樣被劈做兩半。
千凡看著柳習權那滿是繭子的雙手,又看看一側堆滿劈好木片的木材堆,又抬頭看著天空上的太陽,看起來已經是中午,她暗想這個柳習權應該已經劈了一上午的柴火,看來是要吃飯了,不過這個柳習權沒有一點停手的樣子。
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從一旁跑了過來,那個人正是小梅,小梅舉著一塊看起來很像木梳形狀的紅色木塊給柳習權道:“習權習權,你看我自己用刀子做的木梳,這是娘子她做琴剩下的木塊邊角,我看著好看就自己拿過來做了,像不像?”
千凡看向小梅,她看起來已經長大了一些,不似第一次看的那麼稚嫩,而且在看到柳習權的時候,小梅的臉上竟總是帶著一抹紅暈。
柳習權接過小梅手裏木塊苦笑道:“小梅,你這個木塊看起來就跟狗啃了似的,你居然告訴我這是木梳?”
小梅聽了臉一紅道:“我哪裏像你,什麼都會,我就是試試,你還笑我,還我吧,不給你看了!”
柳習權卻並沒有還給小梅,而是拿著那塊木塊道:“算了算了,是我錯了,我幫你把這個改一改再還給你吧。”
小梅驚喜道:“真的嗎?那太好了,習權,你要好好給我做哦,做好了,本姑娘給你賞錢!”小梅說著剛要走,又想起了什麼,於是急忙又道:“還有,習權,你幫我在木梳上刻一枝梅花,這樣別人就都知道,這木梳是我小梅自己的了!”
柳習權苦笑道:“但是我並不會畫梅花呀?”
小梅嘻嘻一笑道:“這我就不管了,誰讓你說要幫我做木梳的,加油吧,我去做事情了!”
柳習權無奈的看著那塊木頭,抓著腦袋瓜子,有些頭疼,而這一回,千凡並沒有迅速轉到其它的場景,而是跟著柳習權一直呆到了晚上,待柳習權睡覺之後,千凡才再次轉到另一個很清雅的場景。
這裏看起來像是一個女人的閨房,不過這裏的擺設大多都是一些好看的琺琅彩或是景泰藍的新鮮玩意兒,甚至在不遠處的角落裏還擺著一個高檔的落地鍾,滴答滴答的走著,表盤上剛好走到了三點三十分。
屋子外麵的陽光撒落進屋子,一道光帶剛好落在這屋子的一個角落,那裏擺放著一把古琴,古琴前放著歌錦緞蒲團,一個女子坐在蒲團上,拿著個小木梳,用一根鉛筆在木梳上畫著什麼。
這時柳習權走向了那個女子,不過離那女子一米遠的距離便停了下來,他靜靜的看著那個女子,目光從未離開過,而那個女子則是認真的在木梳上作畫,也從未看柳習權一眼,千凡認得出,那個女子正是那個女子正是救柳習權的娘子。
“好了!”女子坐直身子,拿著木梳遞向柳習權道:“我感覺你按照這麼刻畫,小梅一定會非常喜歡。”
柳習權愣了一下,竟是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但馬上又反應了過來,快步的又走到女子身前道:“謝謝娘子了。”
這時一個老人的聲音在外麵喊道:“錦繡啊,你的玫瑰花露快要滿了。”
女子應了一聲道:“好!胡媽媽,我馬上過去。”被叫做錦繡的女子話落,又轉過頭來看向柳習權道:“阿權,小梅是個好姑娘,就是脾氣爆了點,但是人卻是很好的,什麼都會做,你要好好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