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英蘭信心滿滿的順著林寶穗指的那堆蜜棗拿起一顆,塞在嘴裏嚼了幾下,“這個也好吃。”
林寶穗並不意外,隻期待的問,“哪個更好吃一點兒?”
趙英蘭沒立刻回答,麵上為難起來。
林寶穗換了種問法,“如果隻能買其中一種的話,你會選哪一種?”
“我……”趙英蘭手指左右移著,最後泄氣的搭在竹篦子的邊上,搖搖頭,“我選不出來。”
對她來說,這就是一個米粒和兩個米粒的區別,差別太小了。
林寶穗也沒為難她,“那你都試一遍,看能不能選出來一兩種。”
趙英蘭有些頭大,但抵不住誘惑,蜜棗顯然是曬過的,失了不少水分,卻沒有尋常幹紅棗的那種澀味兒,最外麵一層是沙沙的口感,棗肉卻是軟的,還更甜了。
她最終還是伸出了手。
劉巧雲隻吃了兩顆便停下了,思索過後道,“後麵這顆好像更甜一點兒。不過我要是買的話,會買最劃算的。”
林寶穗一怔,而後輕拍了下手掌,恍然道,“我倒是忘了。”
不怪趙英蘭這麼糾結,這年代的情況就是這樣,遠沒有那麼多選擇給人挑,都習慣了有什麼買什麼。
也不會細分各種口味,就比如去供銷社買醬油,單一大桶醬油放著,什麼品牌口味都不分,要買隻能買它。
“那就沒必要分這麼細了。”隻要味道不出錯就行。
林寶穗很快便下了決定,留了三種,最甜的可以煲湯煮粥,另外兩個的是放糖最少的和中間那個三一比例的,都可以直接吃。
“你們可真是幫我解決了個難題。不然我今天恐怕還得再煮兩鍋。”林寶穗慶幸道。
這種棗做起來太麻煩了,尤其是劃開棗的那個步驟,她一度都想丟了手裏的刀,直接把棗放進鍋裏煮。
趙英蘭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巧雲厲害,我什麼忙都沒幫上。”
林寶穗搖頭,“已經幫上了。”
“你們等下。”她說著進屋拿了兩張紙,挑著不需要的對照組蜜棗包了起來,“這些都是沒什麼用的,我也吃不完,你們拿回去吃吧。”
趙英蘭和劉巧雲都連連推拒,“不用。”
劉巧雲勸她,“這棗是用糖水煮的吧?太貴重了。”
林寶穗不介意道,“沒用多少糖。主要是坐起來費功夫而已。”
比她預想的少了很多,那兩斤糖還餘了半斤。
劉巧雲猶豫著。
趙英蘭忽的反應過來,震驚道,“不會是白糖煮的吧?!”
劉巧雲也嚇了一跳,這次堅決不願意要了。
她可是知道白糖的價格,八毛一斤呢。
林寶穗不覺得這有多珍貴,不過還是想了下,解釋道,“這一包棗也就一斤,能用多少糖?算下來不到一毛。”
趙英蘭不讚同的看她,“一毛錢能買一塊肥皂了。”
劉巧雲也是同樣的神情。
林寶穗沉默了下,卻沒將包好的蜜棗收起來,而是道,“我吃不完,剛好送給你們一些。”
不等兩人開口,又道,“也不是白送。家裏的柴快沒了,明天上山割草的時候,幫我也撿點兒。”
趙英蘭爽快道,“撿柴順手的事,我剛剛已經吃了不少,不用額外給我了。”
林寶穗無奈,“我還有其他要你們幫忙的事。我一個人帶著三個小孩兒,日後肯定要有麻煩你們的地方。”
不等兩人開口,她又說,“現在也有。我想養條狗,你們知道哪家有狗崽麼?”
趙英蘭推拒的話到嘴邊,被她帶著想起了別的問題,思索片刻,遲疑道,“程家好像有。不過他家情況你也知道……”
林寶穗回憶了一下,村裏姓程的好像就一家,是上回那個被罵臭狗崽的程雙海家。
她強調道,“是狗,不是小孩兒。”
“就是狗啊,你忘了?他家那條大黃狗,之前來沒收程家東西的時候,差點兒把人咬傷,被打斷了腿。所以後來這兩年都很少出來了,平時也不叫,都以為那隻狗沒了,其實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