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下室的床板上發了一會呆,昏暗的燈光在頭頂閃爍。
我還需要把出租屋的東西搬來這裏,想到這我有些心慌,還是要回去麵對劉楠嗎?如果她問起來我為什麼要搬走該怎麼辦?我要怎麼說?她會不會猜到我知道他們的事了?
我錘了錘腦袋,真是傻啊,被人背叛了還要關心對方會不會想歪。我笑了笑,這就是我啊,懦弱又無能的我,抓著虛無縹緲的愛情和友情死活不放手,傷得遍體鱗傷也不肯放。
我又怎麼敢放,說不定以後我連這虛偽的情都沒有了。
還是理清了頭緒,出門把房間鎖好,坐上車去了出租屋。
到了曾經住了四年的出租屋,推開門,便看見劉楠慵懶地趴在沙發上,拿著手機不知在幹什麼。
“你回來了。”每當我回到出租屋時,她總會說一句這樣的話,讓我有一種有人在家等待我的感覺,就是這種感覺,哪怕是背叛了也起不了離開的心情。
“恩。”我回到房間,拉出了一個行李箱,開始將我零零碎碎的東西撿走。
本來就不富裕的我,要收走的東西也寥寥無幾,春夏秋冬的幾件衣服,一床棉被和毯子,一些文件。至於零碎的小玩具小禮品,都是劉楠和江澤送我的。我一一撫摸過後,拉著行李箱扭頭而去,這些東西,我一件都沒必要帶走。
“你要去哪?”劉楠聽見聲音,從沙發上起來,跟在我的身後。
我回頭看她,看她那嬌媚的容顏,“最近有點事,我想出去靜靜。”
“有什麼事不能和我說?和江澤鬧矛盾了?”
我搖搖頭,她走過來抱住我,不是是真情還是假義,“有什麼事和我說,我會幫你分擔的,既然你不想說,那好好照顧自己。”
我的淚瞬間就湧了上來,她的溫柔,她的背叛,一時間心中百感紛雜,點點頭就離開,沒有讓她看到我的淚水。
走在路上,淚珠一串串掉落下來,手機不斷震動,想是江澤醒來看不見我打來的電話吧。我並沒有去接,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放棄嗎?不舍,繼續嗎?心痛,無論哪種方式都讓我痛苦不堪。
最終,我還是拿起手機,接了他的電話,“喂?”
“溫青,你到底怎麼了?你在哪?”他生氣了,我知道隻有他生氣的時候才會喊我的名字。
我深吸一口氣,擦了擦眼淚,“我在搬家呢,看你睡得香就沒吵你了。”
“你不信我。”他的語氣很生硬。
我沉默了一會,不知如何開口。
“青青……”
“你讓我怎麼信?”
“你要知道,我愛你的,我隻愛你一個。”
隻愛我一個?那劉楠呢?
“那你答應我,不要再把手機借給別人了好嗎?”不要再聯係劉楠了,無論你說什麼我都願意相信,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原諒。
“恩,好。”
我呼出一口氣,仿佛是放下了重擔。拉著行李箱向我的新家走去。
第二天一早,江澤像往常一樣給我帶了早點,為我介紹今天的工作。劉楠也像往常一樣,想與我嬉笑打鬧,但是我再也提不起嘴角,無法開心地笑。
如此幾天後,我發現他們兩確實沒有什麼可疑的互動,在我打算遺忘曾像刀一樣插入我心中的背叛時,意外總是不期而至。
如果說那次的背叛像把刀,插在我的心口,餘後的幾天像是藥,不再流血,但刀還是在那。那這次的真相就像一隻手,把刀狠狠地插得更深,再攪一攪,最後拔出來。就算用世界上最好的藥都醫不好,巨大的傷疤就留在上麵。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雷聲陣陣。
我打電話給江澤,但他遲遲沒接。我在心裏安慰自己,或許他有事呢?或許在路上,或許沒聽到……
連續撥打了幾個,他都沒有接,心裏的不安最終讓我付諸了行動。
我回到了出租屋,哪怕不願意相信他們的背叛,事實還是在我心底留下了烙印。
鑰匙並沒有還給房東,我靠近房門,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女人的嬌喘仿佛就在我耳邊循環播放,我顫抖著開了門。
兩具熟悉的肉體交織在一起。
或許他們也沒想到我會在這種雨天回來吧。
感覺到冷風吹過,兩人回頭看向門口,與我直視。
“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