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很酸,我實在是走不動了,毫無形象地坐在了路邊。
一個小時前,宮祈冬帶我吃過晚飯後直接開車走了,丟下我在飯店門口看他的汽車越行越遠。
不知道他生什麼氣,我隻覺得很委屈。我忽然想起小時候,弟弟要我喂他吃雞蛋,他吃得很急,一不小心噎住了,爸爸便抄起藤條打我。
好疼,好委屈。
我明明沒有做什麼啊,為什麼都怪我?為什麼他人的罪狀都要強加在我的頭上?
宮祈冬將我帶到很遠一處地方吃飯,這邊沒有公交,要走很久才看得見公交站台。
一輛銀色轎車從我身邊駛過,又停下,接著倒了回來,停在我麵前。
車窗搖下,露出一個戴眼鏡的男子的形象。
“檀……檀少爺。”
他皺了皺眉,“阿冬呢?”
“不知道……他先走了……”我小心地站了起來。
他轉頭,車窗又關上了,然後行駛離開。
看著汽車車燈越來越模糊,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如果我是個男孩,那爸爸就不會打我。
如果我足夠強勢,那宮祈冬就不會拋下我。
如果我是女王,那南澤檀就不敢無視我……
一切都不過是因為我不夠強而已。
我拍拍小腿,擦幹了眼淚,“走吧,沒有人會同情你。”
剛走沒幾步,轎車呼嘯聲就來到了我的身邊,接著又是車窗開啟的聲音。
我有些驚異地轉頭看去。
“上車。”南澤檀皺著個眉頭,看起來很不情願。
我剛想搖頭,他說,“哭什麼,我加個油而已。”
一包紙巾丟入了我的懷裏,“哭得真難看,快上車,別丟人現眼了。”
我又有一種想哭的衝動了。
明明說好的不再懦弱,結果我還是坐在車上邊哭邊扯紙巾擦眼淚。
“你家在哪?”
“YM大道343號……”
我突然明白為什麼女王會想要南澤檀這坨冷冰塊而不是宮祈冬那個笑嘻嘻的家夥了。
哪怕南澤檀打過我罵過我,我現在也隻會有想報答他的心。而宮祈冬……我怕他,怕他一不開心就把我從高處的山崖拋下。
車停下了,我一看正好到我住的那處地下室。
“謝謝檀少爺。”我下了車,向他鞠了個躬。
地下室旁的浴室門沒關,水還一直流著,是那天宮祈冬把我帶走就一直沒關。
我心疼了一下水費就把龍頭關了。
家門也隻是隨便帶上的,不過這破地方也沒有什麼小偷,打量了一下並沒有看見少了東西就準備關門了。
轉身我直接撞上了一個人體,我倒退了幾步才看清麵前的人。
“檀、檀少爺?”我有些驚訝。
“你就住這?”他皺著眉頭,有些嫌棄地捂住口鼻。
“呃……我……我……”
“跟我過來。”他沒等我說話便離開。
我關好了門,小跑幾步跟上南澤檀。
“上車。”
“啊……啊?”
“啊什麼啊,叫你上車。”
“哦。”
我坐在車上,手指攪動著衣角。
離我熟悉的地方越來越遠,在車上坐了大概半個小時以後,我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檀少爺,我們這是去哪啊?”
“我家。”
“啊?”
“你聾了還是傻了?”
“沒有……我知道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把我帶回家,如果是同情我,他可以直接把我送去宮祈冬那。
想起他中午對宮祈冬說的話……他應該是想讓宮祈冬誤會我們吧……
如果順了他的意,從此我就從還未爬上的高壇掉下來。如果不順……麵對的可能是南家三王子的怒火。
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