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回府的時候,初陽正坐在六藝堂廊下抱著一筐板栗在啃。
見沈持捧著個盤花回來,初陽感到甚是新奇,他懶懶的靠在桌腳,扔出一顆板栗打到沈持胸前。
“喲,小徒弟這是去學插花了?還是說去送花,結果讓人給連人帶花攆出來了?那個宋將軍竟然也敢攆你?”
沈持把花捧到堂內的正桌上放下,故作悠閑的整理花枝。
他眼也沒抬一下,麵容得意的懟了初陽一句:
“就不能是別人看到我大駕光臨,然後感激涕零送我的嗎?這麼娘裏娘氣的東西,我才不會拿來送人,你什麼時候看見我送人的東西不威武雄壯了?”
“噗~”
初陽差點沒被板栗噎住,心想:是,你那兩把小匕首確實威武雄壯,除了能把蘋果砍斷,還能把西瓜刺出血,厲害厲害,給你十萬雷霆掌聲相送。
他嘲笑著從睡榻上盤腿坐起,“徒兒,你去了趟鎮遠將軍府回來,這自信心是盲目膨脹啊!鄭國丈的人反過來對你感激涕零?”
初陽一把抓住蘇儀的手,把他拖到近前。
“誒,蘇儀,你們回來的路上是馬車相撞了?還是他走路摔倒了?沈持這腦子怎麼不太正常?”
蘇儀無奈的看了眼初陽,又低頭挽住自己的手。
“初陽先生,那花還真是別人送殿下的。”
“啊?”
初陽大跌眼鏡,他敏銳的嗅出八卦味道,一股腦兒從榻上站起來,抓住蘇儀的肩膀接著往下問。
“這宋巍突然懂得修身養性了?”
初陽又快步走到沈持麵前接著往下說。
“你們北梁的武將都有這業餘愛好?我是幾百年沒下過山的人,但這下山的十多年,我也有認真學習如何融入俗世。我就沒聽說過北梁那個將軍在外能斬將殺敵,在內還能撚針插花的。徒兒,師父懂得少,你可別騙我。”
沈持對初陽的奇異腦洞感到無語,“誰給你說是宋將軍送的了。”
“哈?”
初陽脖子一歪,心想果然被自己盤問出了貓膩。
“那你還碰到了誰?莫不成青樓招妓去了?這麼饑渴?”
“宋知虞。”
沈持口吻淡淡,喝了口茶。
初陽刹時覺得自己套出了驚天八卦,笑著跳起來連拍沈持的肩膀。
“哎呀,真不愧是我徒弟,頗具老夫當年豔絕老鼠洞的風采啊!想當年,隻要我在老鼠洞,無論走到哪裏,絕對是被那些小姑娘圍的寸步難行。”
“你第一次去將軍府,就跟人家宋小姐互送定情信物。果然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速度老夫也著實佩服。那個東宮太子要是知道了,一定被你氣死,哈哈哈。”
沈持看著初陽這個老不正經無奈的笑笑,但他又很想順勢捉弄初陽一翻,便坐到椅子上昂起頭問初陽:“你知道宋知虞是誰嗎?”
“誰?”
初陽還以為自己猜出了事情的全部,結果沒想到還有後章。
他連忙接著問,沈持卻不急著往下說,還若無其事的端起茶又喝了一口。
初陽被吊起來的胃口快要把自己憋瘋了,他回身抓住蘇儀問:“宋知虞不就是宋巍的女兒嗎?難不成她還能上天?”
蘇儀看了眼沈持一臉玩味的表情,不想掃了沈持的興致,便沉默著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