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顆半焉的梆子菜東倒西歪的被重新埋回坑裏。
初陽滿意的拍去手掌上的泥土,雙手叉腰道:“不錯不錯,就這樣,甚是完美!”
宋知虞撐著酸軟作痛的腰肢起身,“本來是來捉妖的,結果現在變成了給妖怪擦屁股,蹲在地裏種菜。”
“誒~”
初陽不讚同的擺手,寬慰宋知虞道:“捉妖是為了讓百姓安居樂業,把菜種回地裏也是為了讓百姓安居樂業。兩者從根源上沒什麼區別嘛,別糾結這些細節。”
宋知虞沒和初陽辯嘴,初陽話說的也對。並且她在西蜀也是和宋將軍麾下的將士一起下地種過菜的,這對她而言也不算什麼難事。
倒是沈持被幾根白蘿卜給難住了,隻見他半刻鍾也沒種好兩顆,身邊反倒多了好些斷成幾節的蘿卜。
現場可真是慘不忍睹……
“哎呀呀,小弟。”
宋知虞走到沈持身邊蹲下,拿起一顆蘿卜準備幫他種。
“你就算沒吃過豬肉,也應該看過豬跑吧?把蘿卜埋進坑裏再蓋上土,這麼簡單的事,你何必搞的這麼慘烈?”
“豬都是怎麼跑的?”
沈持看著宋知虞提起嘴角,挑眉說道:“那你種給我看看,我照著你的樣子學?”
“好啊。”
宋知虞難得見沈持在她麵前求教,不免有些激動,也沒細想沈持的話。
“你看啊,先在地上挖一個坑,大概比著蘿卜的長度挖,然後再把蘿卜埋進去,動作要輕。這種蘿卜很脆的,一不小心就會折斷。”
宋知虞埋好一顆,抬眼問沈持:“學會了嗎?”
沈持使勁憋笑,沒能說出一句整話,隻是用力的點頭。
宋知虞不明白沈持到底在笑什麼,自己就給他演示如何種蘿卜,至於笑成這樣嗎?
可當她轉念一細想……不對!
“沈易書!”
宋知虞揮拳在沈持肩膀上打了一下,“你說我是豬?”
沈持被宋知虞推坐在地上哈哈大笑,辯駁道:“我可沒說過你是豬,這是你自己說的。”
宋知虞:“……”
……
像宋知虞平時那麼能睡的一個人,晚上不睡覺跑出去浪,即使當時再興奮,說第二天不困那也是假的。
立夏將宋知虞叫醒時,她其實才剛睡著沒兩個時辰。
立夏也還未醒眠,捂嘴打哈欠道:“小姐,我來幫你更衣。”
宋知虞眼睛都睜不開,立夏手一鬆開,她就立刻又躺回到床上。
“立夏,我再睡會兒,別叫我。”
“這可不成,小姐你怎麼還睡呢?昨晚你睡得那麼早,今天就斷沒有再上課遲到的理。上次錢嬤嬤罰你的經文,到現在都還沒抄完呢,今天要是再被罰,那不得抄到猴年馬月去了。”
宋知虞在床上打滾抗議,“哎呀,錢嬤嬤教的東西我都學會了,她到底什麼時候走啊。”
立夏沒有理會宋知虞的牢騷,她把宋知虞從床上重新拉起來,理著衣袖給她穿衣服。
“小姐昨晚點的香聞著叫人舒心,立夏昨晚睡得很好。小姐若是夜裏睡眠不穩,奴婢今晚把香爐搬到你床頭吧?”
“不用!”
一聽立夏要搬香爐,宋知虞立馬恢複了精神。
香爐怎麼能讓立夏換位置呢?那可是專門為立夏點的安息香。
“我睡的香著呢!立夏,衣服我自己來穿,你去給我打些熱水來。”
宋知虞從立夏手裏一把拉過自己的衣服,把立夏推了出去。
立夏被宋知虞這突然的轉變搞的有些糊塗,但還是恭敬的應道:
“是,奴婢這就去。”
……
花房的梨花在一日之內竟然就全部謝了,飄落在地上的花瓣被仆人們來回掃了兩三次,地磚上幹淨的連灰都沒有。